绝。
权宝雅拿着手机,独自回屋打了许久国际长途,也不知道拿些什么水磨工夫说服自己的父母。最后挂电话之前,才闯进顾诚的房间,把手机往他手里一塞。
听筒里传出的,自然是一阵夷语,是权宝雅母亲的声音。顾诚也连忙用夷语交谈起来。
“小诚,宝儿在你那里,我们自然是放心的。她也16岁了,既然想见识见识华夏的春节,就让她看看吧,好好照顾她。”
“诶,婶婶您放心。”顾诚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后面三天,权宝雅就在顾家宅着,偶尔跟顾诚潘洁颖出去,到些人流不太密集的景点游山玩水、泛舟西湖。钱塘景致不凡,权宝雅原先也没怎么玩过,自然乐在其中;加上过年前几天外地打工的都回去了、国定假日又没到,自然能找到很多幽静的所在。
爆竹声中一岁除,转眼到了除夕夜。
顾诚和表姐、姑母、祖母,以及权宝雅,一家五口围着吃年夜饭。各种风俗,都让习惯了东夷过年方式的权宝雅很是新奇。
到了后半夜,祖母和姑姑都精力不济回去睡觉了。权宝雅拉着顾诚,在顶楼的密封阳台前数星星守岁。
“诚哥……”
“怎么了?”
“我……我是东夷人,虽然我知道,你们华夏人或许不太在乎这些,其实我也不太在乎。但是有些事情,人生下来是啥样的,就是啥样的,我不会考虑换国籍的……”
权宝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坚持。或许是女生的骄傲和矜持,让她不愿意显得自己太过阿附“权贵”。她不想被外人戳着脊梁骨说自己是为了钱和名才委曲求全的。
毕竟就算没有顾诚,就靠她自己,她也足够收获充分的名利了。
如果顾诚不是那么优秀,或许她的顾虑会少一点。
“怎么……突然说这些?来,吃点饺子,别瞎想。”顾诚镇定自若地给权宝雅夹了两个饺子。
但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一贯稳健的右手,竟然用筷子都会不稳,把饺子掉进了醋碟子,溅起一片醋滴。
“我去洗洗。”桌上明明有纸巾,醋这种东西既不油腻也没什么颜色,按说擦擦就好了。
但顾诚偏偏选择了去洗手间洗洗。
他拧开热水龙头,放了整整半洗脸盆的热水,然后把脸浸进去清醒了一会儿,然后双肘撑着瓷盆边沿,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看着镜子中自己的面庞。
原来,在宝儿心中,觉得那种关系发展下去,属于乱-轮?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强行扭转过来,她也不会幸福的,何必呢。
顾诚自问还是挺内敛的,上辈子过得太荒唐,今生他觉得自己并不缺性,只缺爱。
何况,19岁的身体,也谈不上多成熟,来到这个世界将近3年,前两年他几乎都没怎么想那方面的事儿。毕竟18岁以前就纵-欲,对男人的发育并没有好处。作为一个有节制力的人,这点自控和自律并不算什么。
而最近半年,生意拍戏连轴转,他经常一歇下来倒头就睡,偶尔有点空闲也以锻炼身体调整状态为主,从来没空想女人。
但是今晚,经过年前这两三天的休息,肉体刚刚恢复活力,就被这么一个情感上坏消息重创,顾诚突然觉得身体里憋着一股不甘心的邪火。
自己到底是在为了谁洁身自好!这么有钱这么帅这么有才华,还要为了看不到具体期限的目标憋着!
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初时,脑子里还残留着“学习辅助型生体cPU”带来的思维惯性,那玩意儿最大的用处,就是帮人把大脑的学习任务分解成一个个小目标、给出经验条,所以顾诚不管学什么效率都特别高。
如今三年过去了,那些思维惯性已然渐渐消退,但顾诚的大脑,却好歹有微微的“后遗症”——习惯了看准了目标而努力的他,一旦看不到目标的期限和距离,就会变得被无力感包围,略微颓废下来。
男人和女人,在目标感这个问题上,是两种动物。如果女人告诉男人:每天来我寝室楼底下,在夜风里站一个小时,送我一朵花,送够999天,就做你女人。
那相信很多直男都是可以坚持下去的。因为他们心里有个经验条,知道杀999只怪就升级了。
问题是很多时候女人就压根就特么不显示“亲密值进度条”。
“感情这东西,真是一个难以量化的任务啊。比得到女人的肉体难多了。”
冲动是魔鬼,他又在脸上泼了两把水,暂且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回餐厅吃饺子。
权宝雅一直看着洗手间的门,见顾诚出来,才松了口气。
顾诚略麻木、客套地问:“饺子好吃么?不喜欢芹菜馅儿的话,我让厨师包一点韭菜的也行。”
“不用了,芹菜的就很好吃。”
“那就多吃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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