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口无遮拦!”绮琴秀眉一横,面带责备神‘色’。但是和她亲近的都知道,以绮琴平淡的‘性’子,当然不可能真的发火,“你倒是再接着说,为什么夫君会选择马相公?若是说得出来便饶了你。”
惠娘顿时张口结舌,手指有些纠结的缠在一起:“这个······”
看着惠娘飘忽不定的求救目光,在场的众‘女’都不由得扑哧一笑,而惠娘也顾不上别的,向左挪了一步,伸手扯了扯赵云舒的袖子:“舒儿姊姊,你可要救救我。”
赵云舒摇了摇头,看着惠娘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一软,微笑着说道:“其实惠娘你向远处看一些就能看的明白了。马相公的登场有些突兀,但是却是夫君能够做出的最好选择。要知道马廷鸾相公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也算的上三朝元老,又是马廷佑相公的兄长,无论是才能、为人还是和夫君的熟稔,都是别人无可替代的,就算是世家再怎么找,也不可能找到和马相公能够比肩的人。”
而绮琴也是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赵云舒的解释:“世家最好的选择当然就是当初以陈宜中陈相公为首的‘六君子’,他们无论是才学还是声望都当得起大任,但是在马相公这等当初和江万里老丞相他们同进退的上一代中枢大臣面前,可就有些黯然失‘色’了。”
陆婉言和絮娘对视一眼,都已经明白过来。
实际上她们一开始都没有想明白叶应武用马廷鸾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在场的这么多人,实际上只有绮琴是最初跟着叶应武从临安离开的,叶应武和上一代江万里等人之间的关系以及相互之间的信任,也只有绮琴体会的最深,尤其是一直被叶应武雪藏的马廷鸾,可以说是叶应武早早为今天做好的准备——叶应武的阵营之中虽然人才辈出、能人不少,但是总得有一个人能够在需要用人的时候顶出来,而且这个人还要有充足的能力和足以服众的资历,很显然相比于叶应武的救火队员——李叹,马廷鸾就是这个叶应武的撒手锏。
现在马廷鸾登场,也等于敲响了世家的丧钟。
“马相公······”陆婉言忍不住喃喃重复一遍,感慨一句,“夫君这是要借助白鹭洲书院,将整个世家彻底取代掉啊。”
如果说马廷鸾和叶应武的关系,确实有些尴尬,因为他算不上叶应武的长辈——毕竟年纪的差距摆在这里,而且他的堂弟马廷佑和叶应武平辈论‘交’,但是马廷鸾当初却又是在朝堂上和江万里他们并肩奋战的,虽然没有称兄道弟,但是无疑朝野都将马廷鸾看作上一代的大臣。
不过正是因为有马廷佑这一层关系在这里,马廷鸾对于叶应武不可能有什么背叛之举,毕竟马廷佑掌握的是大明的锦衣卫,这是叶应武的心腹力量,此中蕴含的信任不言而喻,而马廷鸾也因此早就被打上了叶应武心腹的印记,他要是做出什么对不起叶应武的事情,恐怕朝野的骂声就能将他彻底淹没。
而叶应武和马廷佑的关系,归根结底就是白鹭洲书院同窗的关系,此时此刻陆婉言她们终于能够找到叶应武这个团体之间的联系了,这联系看上去很薄弱,但是却在一定程度上将所有人绑在了这战车上。
那就是书院同窗和学院创办者之间的关系。
无论是文天祥、邓光荐而或者是马廷佑、章诚等人,都是白鹭洲书院出来的,而叶应武正是依靠他们组建了自己整个团体的核心。继续向外拓展,通过金陵护理学院、临安医学院以及正在筹备建设的金陵工学院,叶应武又将李叹(其夫人黄道婆为护理学院山长)、廖莹中(其本身为临安医学院副山长)、郭守敬(其本身为金陵工学院山长,而工部官员多数都在其中有职务)等团结在了自己这个团体的周围,从而逐渐形成现在的庞然大物。
整个水榭中一时无人说话,只有轻轻的风声。
随着绮琴、赵云舒和惠娘等人你一句我一句‘抽’丝剥茧的分析,叶应武有意或者无意之间缔造的这个阶级已经展‘露’出来其本质。
这是一个拥有不同出身、来自不同背景,但是有着、或者即将有着同样第二出身的人所构成的阶层,这一代人将会紧紧团结在叶应武的身边,而下一代都是从各处学院之中走出的官员,又将因为同样的学院或者书院出身而紧紧抱团,到时候就算是没有叶应武,他们也会团结在皇室周围。
叶应武改变不了这些人的第一出身,也并没有想着向这方面尝试——因为这实在是天方夜谭,所以他很干脆的选择给予这些人一个同样的第二出身,这样他们就有了同一高度,形成了一个不同于原来“士农工商”等等阶级划分方式能够划分出来的新的阶级。
这个糅合了各阶级人才在一起的新的阶级,能够代表各阶级的利益诉求,也能够引领大明均衡的向前发展。
而无疑,面对这样一个新的阶级,世家毫无抵抗能力。
“今天的大朝会,世家要倒霉了。”惠娘长舒一口气,忍不住感慨道。
绮琴秀眉一挑,笑着说道:“世家倒霉,实际上和我们又有多少关系呢?只要夫君能够安安稳稳的回来,不再因为此事忧愁,不就足够了么。”
陆婉言却并没有笑,郑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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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堂上“附议”之声接二连三响起的时候,昝万寿就已经明白,这一战世家一败涂地,甚至可以说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双方相互之间‘交’手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当他们还执着于在一个点上向叶应武发动进攻、甚至幻想着‘逼’迫叶应武让步的时候,叶应武却并没有想着如何才能更进一步,而是直接釜底‘抽’薪,一把攥住了世家的根基所在,或者换句话说,叶应武根本没有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直接将整个世家圈定为他的战果。
这和叶应武之前主持北伐的时候采取的战术有所相似,在北伐几次大战中,叶应武为前方各路主力战军划定的规则并不是必须要攻克哪一座可能决定战略方向和下一步战术实施的城,而是尽最大可能将整个区域中的‘蒙’古军队全部击溃,事实证明,没有了‘蒙’古军队这样赖以支撑的根基,‘蒙’古人很快就彻底溃败。
而现在叶应武也并没有在一个官职的得失上和世家来往纠缠,而是毫不犹豫的选择改革朝廷选举提拔人才的方式——这等于彻底将世家推入了深渊。毕竟之前世家所能长盛不衰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就在于其所培养出的人才要比出身寒‘门’的士子更为优秀,或者说至少在平均水平上更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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