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仙童贺寿

乔老夫人的眼神霎时凌厉了起来，就连乔绾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孙胜一眼。

    乔老夫人的脸色知府大人看在眼里，心下觉得事情似乎并不简单，侧头朝靖国侯看去，脸上似是有几分为难的神色。

    靖国侯看了乔老夫人一眼，正想说什么却被乔老夫人的声音打断了。

    乔老夫人转向靖国侯道：“便给他笔墨纸砚吧。”

    没料到乔老夫人会这般轻易答应，脸上满是笃定的神色，孙胜愣了愣，心下不免生出一丝慌乱，面上却依旧镇定。

    很快便有丫鬟端了笔墨纸砚上来，另有家丁搬来了桌子，孙胜便在这凉棚之中众目睽睽之下伏案作画。

    孙胜画的很快，下笔并没有停顿犹豫，瞧那架势倒当真像是此画出自他手，此刻不过再画一次而已。

    一时间凉棚中人心思各异，随着孙胜笔下之画渐渐成形，众人看向乔绾的眼神多了一丝怀疑。乔绾垂着眼站在乔老夫人身后，面上神色淡然没有一丝慌乱，众人心中疑惑更甚。

    祁誉盯着正在作画的孙胜看了会，侧首跟身边的随从交代了几句，那随从领命便悄悄退了出去。

    没多久，孙胜的画便完成了。靖国侯命人将方才乔绾所作之画取来，两幅画摆在一道竟是惊人的相似，只不过孙胜之画较之乔绾的更为流畅细腻。

    杨氏一见这两幅画当即便沉下了脸，朝乔绾喝道：“孽障，还不跪下！”

    乔绾转身行至孙胜身侧，朝座上的靖国侯和知府大人行了一礼，却并没有听从杨氏的话跪下，这让杨氏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乔绾没去看杨氏黑沉的脸色，只是转身看了看孙胜的画，朝孙胜道：“孙先生画技不错，为何没有参与此次的丹青大赛？若得魁首，那奖赏可比一百两要多。”

    乔绾的问题让孙胜不懂其意，疑惑的看了乔绾一眼，答道：“我答应了大小姐在先，得意之作已归小姐所有，自问短时内再难有好的画作，故而没有参赛。”

    乔绾点点头，又道：“绾绾有一事想请教孙先生，孙先生说这仙童贺寿图乃是先生所创，只是不知这金龙寿字先生是如何想到的？”

    孙胜仔细打量了乔绾两眼，见乔绾神色泰然自若并无半分慌张，还问他这等问题，心中不免打起了鼓，“此次丹青大赛乃是为了太后寿诞之事，太后乃天家之人，故而我才想到以金龙为寿。”

    听到孙胜这般回答，乔绾突然轻笑了声，转身朝上座的靖国侯道：“鸿德元年，高祖皇帝继位，我乔家进贡的贺品乃是一副万寿无疆刺绣图，其上的寿字便是金龙，不知侯爷可还记得？”

    高祖皇帝便是先皇。彼时乔老夫人刚嫁入乔家，正巧赶上了先皇登基大典。乔家乃是以丝绸发家，其布庄绣庄遍布全国。身为皇商的乔家，先皇的登基大典自是要上贡贺品，只是新皇登基，乔家要配合内务府赶制衣物，乔老太爷身体孱弱无法理事，乔老夫人刚嫁入乔家，对乔家的一切事务尚未熟悉，一时忙中出错，在进京的途中，上贡给先皇的刺绣图被勾破了。当时时间紧迫，根本不可能再绣一幅新的刺绣图，乔老夫人灵机一动，将那破损的金龙修改成了寿字，更将四周的祥云裁去，原本一丈见方的刺绣图霎时便只剩了五尺不足，四周裁剪的边际亦未锁上，整幅刺绣图瞧着像是未完成的模样。

    当先皇质问乔老夫人时，乔老夫人答道：“圣上乃是真命天子，寿与天齐，又何来边界可言？金龙翱翔九天，俯瞰之处莫不是我大齐疆土，要如何锁上边际？”

    乔老夫人的一席话使得龙心大悦，当即便大大赏赐了乔老夫人一番，那幅万寿无疆刺绣图至今仍摆在皇上的同德殿之中。

    当时靖国侯仍是世子，在金銮殿上亲眼见证了乔老夫人的意气风发，自是印象深刻。

    “自然记得，当时老夫也在金銮殿上。”

    “绾绾虽未有幸得见祖母所绣的万寿无疆刺绣图，但祖母曾将其画于纸上，绾绾惊叹于祖母的聪慧，今日画这贺寿图之时便想起了祖母曾经说过的万寿无疆图，这才以金龙为寿。”说罢，乔绾一指那仙童贺寿图上的寿字朝老侯爷问道：“此寿字虽不及祖母所绣的万分之一，但是请侯爷看看，这寿字是否像我祖母所绣的万寿无疆？”

    在乔绾说起那万寿无疆刺绣图时老侯爷便明白了过来，此刻笑着点了点头道：“老夫人所绣的寿字虽不似你所画的可以变换，但两者确实形似。”

    乔绾又转向孙胜，“在座的除了侯爷、老太君和我祖母见过那万寿无疆刺绣图，便只有我们三姐弟见过祖母所画的万寿无疆图，不知孙先生又是从何得见呢？”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qg8.cc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