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最终还是要听她安排的。
苏芸想掰开谢沈安的手去取地上的那床被褥,然而无奈就算是受着伤这人的功力仍是在她之上。苏芸最后放弃了无畏的挣扎,只能脱力地跟着谢沈安躺下来,顺便盖好床上有的所有被褥。
因为两个人的距离太近,苏芸甚至可以感觉到谢沈安轻浅的呼吸撩过她的脖颈。她不自在地动了动,谢沈安反而被惊扰一般将她搂的更紧。虽然跟着师父去江湖闯荡的那段日子见惯了江湖人士的不拘小节,但她毕竟还是生养在谨慎知礼的官宦人家,何时这样和一个男子亲近过?
不知不觉,耳边的心跳声开始明晰起来,一丝热度也窜上了脸颊。苏芸唯有闭上眼睛催眠自己,明天醒来就跟谢沈安说是他自己兽性大发爬上床来的好了,被提醒要独善其身的她可不会再多管闲事……
一夜无梦,苏芸再醒来时窗外天已经大亮,而谢沈安第一次破天荒地在她醒来时仍安稳地睡着,而且万幸总算没有再勒着她。
想起昨晚心里的躁动,苏芸有些尴尬地起身悄悄溜下床。谢沈安的脸色看起来还不错,其实苏芸更觉得他是真的长得很好看,连她这个不怎么在乎容貌的人都忍不住总是去在意他的长相了。仔细想想,倒真只有大姐苏瑾柔能够配得上他,可惜大姐似乎已有心上人,而她和谢沈安的丞相府夜遇也将他择状元夫人的宫宴变成了一场儿戏。
“夫人,您起了吗?”
门外喜儿的声音让苏芸回过神来,她正准备悄悄开门出去洗漱,身后却是传来谢沈安低低的沉吟声。
苏芸一下停住脚步,收起那抹小心翼翼,她大大方方地转头示意了谢沈安一眼,然后开门接过了洗漱用品。
“喜儿,今日我自己来吧,你去吩咐厨房准备一下早点。”
“是,夫人。”
喜儿乖顺地离开,苏芸这才关上门,将热水端到床边,又将布巾递给了谢沈安。
“你先洗漱吧,上朝要迟了。”
谢沈安似乎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到了床上,但也没有多说,只是接过布巾洁面,又第一次在苏芸服侍下穿上朝服束好冠发。
“你的伤不用再处理一下吗?”
苏芸的目光在谢沈安背后停留了一瞬,话不经思绪就出了口。
“无妨。”
谢沈安仍旧一副疏离的姿态,苏芸心里不由有些挫败。好吧,反正日后也再无什么牵连,她今日就将玉佩取回来,早还给他说不定还能早些脱身。
谢沈安离开时已将那些染血的衣物和布巾处理好,苏芸也就不再替他操心。梳洗打理好自己之后,她告知喜儿自己要在书房看书,无事不得打扰,这才煞费苦心地绕过喜儿和府中护卫出了状元府。
她先去了一个老朋友家,取得玉佩之后又悄悄绕到了城西一处有些陈旧的宅院里。不大的宅院,却收留了差不多半个云都的流浪孩童。而让人难以想象的是,收留这些孩童的人本身也只是位十二岁的少年,因为流浪未有姓氏,大多人唤他裕安。
说起来,自丞相府失手后又参加宫宴被赐婚后,她都没能抽出时间过来一趟。心里有些愧疚,苏芸摸进了孩子们休息的地方,她找到裕安的床铺,将自己刚取出的银子悉数放在了枕下,又留下了一朵刚采下的海棠花。
因为怕这些孩子受牵连,她往这里送钱的事只有裕安知道。其实最开始她连这孩子也不想告知的,但偏偏裕安聪明得很,有一次和她打了照面,趁她因为对方年纪尚轻放松警惕的时候三言两语就将她的话套了出来。
“阿棠。”
苏芸最终还是没在门被推开前溜走,毕竟再过几日冷花红也许就得消失了,她也要跟裕安交待一下。
“裕安,都说了你叫我阿姐就好了。”苏芸对裕安执着的称呼有些无奈,她每次和裕安见面都是遮了面目的,所以她自然也不会透露自己的真名。裕安倒也不在意,只是就着她冷花红的名号给她取了个“阿棠”的称呼。
“你都不让我看到你的面目,我怎知叫你一声阿姐有没有吃亏?”
小鬼仍旧是伶牙俐齿,苏芸唯有乖乖认输,“裕安,今日我来是想跟你说一声,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在云都现身了,不过每个月的银子我会差专人送过来。”
裕安闻言一愣,一向淡定沉稳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痕,“你要……离开云都?”
苏芸见他神色动摇一时有些不忍,于是又补充道,“我会回来的,而且我给你一个地址,日后我们可以书信保持联系。”
她的安抚起了作用,裕安眸子里涌动的情绪一下平静下来,“好,那你在外小心。”
苏芸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她知道裕安毕竟年纪尚轻,即使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她这个阿姐一走带来的不安感一定还是不小。或许她日后可以尝试以苏芸的身份接触这些孩子,只是一切都还需要从长计议才行。
告别了裕安,苏芸回到状元府。她刚换好衣服溜进书房,喜儿就来报说京兆尹刘大人到了府上登门拜访。京兆尹……身为飞贼的某人下意识感觉大难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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