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将沈越支了开,只是留下一枚玉哨,保证必要的时候就会吹响它。此刻她的手指仅能够到袖内暗袋里的玉哨,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吹响它求助拦住师父的。
因此苏芸只能眼睁睁看着师父将她用披风一卷,就这么被携着悄然出了军队驻扎之所。
事实上让苏芸状况外的还不止如此,因为师父带她离开两日后,她被带到了斛宇军营。
“师父,您怎么会和斛宇人在一起?”一被解开穴道,苏芸就凛然开口道。
从斛宇人恭恭敬敬地将他们迎进军营里开始,就算苏芸再怎么信任如她亲人一般的师父,此刻民族大义面前,终究是动了质问的意思。
“丫头,我会跟你解释,先坐下吧。”
此处竟像是师父久居的营帐,所以师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赶到北疆,全因人本就在北疆的缘故?想起自己送出去飞往林州的信鸽,苏芸便明白那边大概只是留了个传信的人而已。
既然师父说了会解释,苏芸自当会认真听。只是这几日在路上,她一心担忧的便是喜儿身上的毒,可穴道被封的情况下却是一次也没能提过。
“师父,我那位朋友……”
“她会没事的,”师父却是知道了她要说什么,轻叹一般直接回答了她,“我留了解药,李家小子很机敏,他会发现的。”
苏芸并未察觉到师父口中对李明邺格外亲切的称呼,只因一个让她莫不敢相信的猜测已经闪现在了脑海里,“派人去偷袭李将军的人,是……师父您?”
话出口,苏芸却生了退缩的心思。她怎么可以这么想师父?只是,如今师父身在斛宇军营中,还偏偏有箭毒的解药,她不得不如此推想。
“丫头,你师父跟李家还有些交情,断不会伤害李家后人。”
师父神色间有些黯然,苏芸几乎下意识就为之前的猜测道了歉,“是徒儿莽撞了。”
“这不怪你,任谁在如今的境况下,都会如此推想。”
师父弯腰从案上拾起一把折扇,转身就递给了苏芸,“都是陈年旧事了,我本不愿告诉你那些过往。只是,如今看来,你终究是被卷了进来。”
苏芸接过折扇,轻轻打开,却见扇面上是一幅寒梅傲雪。右上角留了空白却并未题字,只是在一侧落了个旻字。
“师父从未告诉过你名讳,现在,你应当明白了吧。”
苏芸蓦地怔住,有什么答案在心底呼之欲出,但却始终不敢开口。
“师父姓秦,在大歧,已经是身归黄土之人。”
怡敬王……她这随意认来的师父,居然是在女皇登基之时暴毙的怡敬王?苏芸万分地不敢相信,但过往与师父相处的点点滴滴却隐隐告诉她这就是事实。就像那御膳房的水晶鸭,如若不是曾经品尝,又如何会心生惦念?
“师父曾是死里逃生,此后便也只当自己是个死人。本已决意此生再不回锦州——如今该称云都了,但却在预备离开那日遇见了你。”
苏芸想起自己最初见到师父的那日,当时的她全然被眼前人身上的气度和身法吸引,如今想来,那些深刻的凝望里又带了多少眷恋和不舍。
“那时候师父流连尚书府,其实根本就不是为了踩点对不对?”
被问及的人轻轻点了点头,“你母亲,曾是怡敬王府上最好的暗卫。我与你母亲二人,虽是主仆,却更像知己。后来她在一次任务里受伤被你父亲所救,二人生了情愫,我便放了她离开。她嫁给你父亲,之后身体却是越来越差,在生下你后不久便香消玉殒。”
苏芸今日需要接受的真相实在太多,但师父谈及她母亲,她便觉得一切似乎都可以冷静下来慢慢理解,“所以师父在尚书府附近几日,是为了与母亲告别,即使母亲已经不在这世上?”
“这是其一,”或许是提及了母亲,苏芸甚至从师父眸中看出一丝暖意来,“其实,我也很想看看你。那日你要拜我为师,我一下便认出了你。你的眉眼,和你母亲很像。”
苏芸闻言心尖一颤,眼眶竟是蓦地酸涩起来,“是吗……”
“我那时自知不能和你有什么牵连,谁知拒绝了你之后你却拉着我给我做了一桌菜。我没有法子只能答应做你的师父,但为了打消你的念头,又告诉了你我是个飞贼。再后来,你还是要我做师父,我便也还是教了你武功。谁知当初一句戏言,你日后却真的成了如今的‘冷花红’,也不知你母亲地下有知可否会怪我……”
苏芸的眼前已经浮上了一层雾气,她却仍是强做打趣道:“师父您实在骗得我苦了些,之前遇上位敌手,我还以为是师父您又收了徒弟。”
顿了顿,情绪平复些许后苏芸接着道:“师父既然现在告诉我这些,便是也与带我来此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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