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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晓泉。
高三毕业我遭遇了近二十年来最大的挫折:高考失利。
我偏科很严重,英语和语文时常坐上班里头把交椅,数学却常常离及格差上几十分,作为理科生,多少有点尴尬。
已经记不清班主任找我聊了多少次天,语重心长:晓泉啊,你的数学成绩要是能及格,上一本线不是问题,一定要自己多下功夫。
木桶原理嘛,谁不懂呢?
怪只怪我对数学实在不感冒,无论一丝不苟、逻辑严谨的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多么卖力,都无法激起我对这个学科的热情。每节课,他在黑板上写了几行公式后,我就无法控制的神游天外。
数学老师知道我的情况,起初特别照顾我,经常点我回答问题。时间久了,看我实在不开窍,热情才慢慢淡了些。看向我的眼神,也从最初的充满期待变成了恨铁不成钢。
还记得一次家长会后,妈妈回到家对我说:“晓泉,今天你们数学老师跟我聊了聊,说你上课连演算纸都不带,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越是偏科越要努力弥补短板,我看这个老师人不错,也挺照顾你,一定要认真学。”
我真的挺委屈,就那么一次,我演算纸刚好用完,被他发现了,在课堂上狠狠的数落我一顿,不但告诉了班主任,家长会上也不忘打小报告。对这位老师,我心里半是愧疚半是感激。
在其他科目上,我的确是努力过的,所以公布成绩那天才会那么震惊和失落。不仅薄弱的数学只有50几分,连一向出彩的语文和英语,也要比平时的模拟考试低上不少,总分堪堪触碰二本线。
爸爸坚持要我复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开学前的这个暑假是混乱的,几家欢喜几家愁。记不清参加了多少次学子宴,送走了一个又一个的好友,最后,司雯也要走了。
司雯是个身材娇小,肤色白,娃娃脸的女孩,高三那年我们两个一直坐同桌。最开始调到一起时,我们谁也看不惯谁,她觉得我有种“好学生”的优越感,我觉得她性格孤僻行事乖张,夸张到谁碰她头发一下,她都要冷言冷语的回敬过去。
没想到时间久了,对彼此的了解加深,两个人竟越来越合拍,最令我有成就感的就是,我是全班唯一一个敢把她头发揉乱的人。记得有一次,班上一个男生不信邪,在司雯头上轻轻拂了一下。这下可不得了,那男生个子挺高,一向文静的司雯嗖的站起来,窜到椅子上朝他踢了过去,饶是他躲闪及时,没被结结实实的踢中,肩膀上还是留下一个明显的鞋印。司雯从此一踢成名,除了我,再没人敢碰她的逆鳞。
在送别的车站,司雯送给我一条链子,很像那种旧式的怀表,只是打开盖子不是表盘,一面是我们俩照的大头贴,一面是直接刻在金属上的几个字:晓泉,为你加油!我鼻子发酸,强忍着没落下泪来,司雯也红了眼眶。
“晓泉,我很想多陪你几天,只是明天我就报道啦,你一定要加油,以你的水平,上重本肯定没问题的,我在j市等你。”
是啊,我们相约一定要在一座城市念大学的。
还没来得及从阴霾中走出来,已经8月底了。在开学前一天,我胡乱套了身衣服,踩上运动鞋,打算出门散散心。
不知不觉又逛到了三中,我还要独自停留一年的学校。在校园里随便走了走,看到的都是学弟学妹们因重逢而喜气洋洋的脸。而那些我熟悉的面庞,却不会出现了。林荫下,操场上,白色的雕像旁,那么多充满回忆的地方,此刻我却觉得无比陌生。
叹了口气,我离开了学校。看看表,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再说,我也不愿回家。
校门斜对面有家台球室,那是以前我和一群哥们儿常常出没的场所,也是在高考的重压下难得的乐园。每次模拟考试前一天晚上,我们都会成帮结派的来舒缓紧绷的神经,台球乒乒乓乓的一撞,心情也跟着雀跃起来。
只是如今我形单影只。
没关系了,算来一个多月没碰台球啦,手痒得紧,我自娱自乐去。
大概因为还没正式开学,学生没全部返校,台球室里显得有些冷清。我挑了一张临窗的案子,选了根球杆,开始俯身,击球。
打了一个多小时,有些兴味索然,也差不多该回家了。我把球杆立到一旁,打算结账走人。手一□□裤袋就傻眼了:因为换了套衣服,口袋空空。偷偷瞟了眼吧台,收款的不是平日混的比较熟的小哥,而是据说很斤斤计较的老板娘,估计不可能让我赊账,弄不好还得挺难堪。
我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又拿起球杆,装模作样的打了几杆,思考对策。
没注意什么时候一个男生开了我旁边的一张案子,正和我一样独自打起球。我瞄了几眼,技术很一般,目测远台还没我准。等等,比我菜?我顿时恶向胆边生,想到个损主意。
我走到那人身后,见他刚打出没进球的一杆,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直起身来,疑惑的看向我。
这是一张很有个性的脸,鼻梁直挺,轮廓分明。只是嘴唇略薄,紧抿着,有种不好接近的疏离感,以至于当我问“同学,自己打球挺没意思的,咱俩打一杆,输了的人包了两个案子的台费怎么样”时,感觉他极有可能会拒绝。
他目光一闪,然后居然点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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