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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他这声“晓泉”叫得倒顺,我这声“蒋哥”,感觉十分别扭,看来军训真是留下了点心理阴影。
蒋天山训练的队伍,一直驻扎在图书馆楼下,大概之前我没注意过,自从见到他以后,每次去图书馆,都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一次我经过时,他带的新生正背对着我站军姿,我刚走到队伍前,他突然喊了声,“全体注意,向后转!”
整个方队的人转过身来。
“敬礼!”
新生们齐刷刷的行了个军礼。
我低下头匆匆走过。
新生军训后,蒋天山像两年前一样,悄悄离开了。
十一前,我和岑舟在体大的食堂吃饭,他突然问,“晓泉,十一你不回家行不行?”
“不回家?那干什么去啊?”
“我大姨家的哥哥十一结婚,我想带你去参加婚礼。”
“啊?那岂不是很多家长都在?”
“对。”
“你爸妈也在?”
“我爸说不准,我妈一定在。”
“那还是算了,我不去了。”
“怕了?”
“倒不是怕,就是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肯定挺尴尬的。”
“有什么尴尬的,我家人都很和气。再说了,我媳妇儿又不丑。”
“我再考虑考虑。”
“别考虑了,跟我去吧,我妈妈早就念叨想看看儿媳妇儿了。”
“那她万一不喜欢我怎么办?”
“不会,我给她看过你照片,她还夸你好看呢。”
“啊?你怎么没和我说过?是哪张照片,你快给我看看……”
编了个和同学出去旅游的理由,搪塞了老爸老妈后,九月底,我和岑舟坐上了去t市的列车。
岑舟的哥哥嫂子定居在t市周边的一个县城里,我们下了火车,又转了短程客车,傍晚抵达县城客运站。
岑舟的哥哥来车站接我们两个。准新郎官是个圆脸,大眼睛的年轻人,看着没比我们大很多。
“哥,这是林晓泉,我女朋友。”
“你好,一路辛苦了,大河,眼光不错啊。”
“你好,哥,岑舟的小名叫大河啊?”
“是呀,他没跟你说过啊,我们两个,还有老姨家那小子,小名都跟水有关,我叫大海,岑舟叫大河,那个小不点叫大江。”岑舟的哥哥挺健谈,我只是随口一问,他兴致盎然的把哥仨的小名都说了个遍。
“岑舟是老二,按理说,他应该叫大江,最小的弟弟叫大河才对呀?”我有点疑惑。
“你还真说对了,当时长辈真是这么定下的,但我二姨说舟在河上比在江里稳当,就把大河这名字先要去了。”
“没想到,你这小名还有点典故呢!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有小名呀?”我问岑舟。
“只有家里长辈才叫一叫,就没跟你说。”
“咱们打车回去吧,大河,你和晓泉这几天就在我妈那儿将就将就。”
“行,听你们安排。”岑舟答道。
县城不大,车子拐了几个弯,竟上了一条土道,两边都是青砖青瓦平房。颠簸了一会儿,终于到达目的地。
大姨家的院子结构类似四合院,进了大门左手边是菜地,还架着个葡萄架,右手边是三间瓦房,形成一个没闭合的“口”字。这个院子给我一种亲切感,十岁以前,我家就住在类似的院子里,屋子前后都有菜园,种了一大片的草莓,还栽着棵樱桃树。那棵树不高,但结的樱桃又多又甜。与现在风靡的美国大樱桃相比,我更怀念儿时的那种味道。
大海哥刚进院就嚷嚷,“爸,妈,大河到啦!”
一个系着围裙的身影从中间的瓦房出来,迎了上来。
“大姨,一年多不见,您气色还是这么好。”
“还是大河会说话。哟,这姑娘就是你对象吧,真俊。”大姨笑呵呵的看着我。
“大姨,您好,我是林晓泉。”
“早就听大河妈妈提起你了,本人比照片还好看呢!”
什么?大姨都看过我照片了?我偷偷的拧了一下岑舟的胳膊。
“您过奖了。”我低下头,作娇羞状。
“快进屋吧,坐下歇一歇,等会吃饺子。”
饺子已经包好一半了,我把东西放下,洗了洗手,主动请缨,帮大姨包饺子。
“晓泉啊,你就别伸手了,马上就包完了,你和大河坐着歇会儿。”
“我帮帮您吧,大姨,坐了一路,站着干会活反而松快。”我接过擀面杖。
“说得对,大姨,别和晓泉客气,她想干就让她帮帮您。”岑舟开了腔。
“你这孩子,晓泉是客人呀。”
我的确是会擀皮包饺子的,倒不是为了讨长辈喜欢装腔作势。一上手就把岑舟镇住了:“晓泉,这么厉害,真会擀饺子皮啊?”
“当然啦,很简单的。”
“是吗?”岑舟也洗了手,抄起擀面杖,拿了块面,横着擀几下,竖着擀几下,成功的擀出一个中间薄,转圈厚的不规则长方形。
“你这不是饺子皮,面片儿还差不多,快别添乱了。”我嘲笑他。
“看你擀得挺容易的,一搭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算了,这不是男人干的活。”
岑舟找到个最能安慰自己的理由,沾着面粉的手往我鼻梁上一刮,就出去跟大海哥说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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