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不会开得这般顺风顺水。
瑞雪在这里为了发财欣喜,却不知家里捡回的小厮又给她惹了一场小风波。
吴煜自从上次挨了戒尺,虽说没有再对张家三兄妹动手,但还是不屑与他们说话,哪怕是上了学堂,也不愿意同大壮说话、同行。
他五岁启蒙,如今十二岁,读书七年,能学的都学过了,出逃之前,甚至已经开始写策论了。而学堂里却还在教授最基础的《论语》,这实在让他瞧不起众多“同窗”。而一众孩子们虽然好奇他长的漂亮,却也同样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疏离,都识趣的不肯上前与他攀谈,不肯找他一起玩耍。
当然,学堂的十三个孩子里也有例外的,总是不时把目光聚与吴煜身上,好似十分关心一般,可惜却不是什么好心,那是赤裸裸的嫉妒和怨恨。这孩子就是前院赵家的青山,也是蒙童里年纪最大的,今年已经十三足岁。这时空的孩子都很是早熟,通常十三四岁定亲,十八岁就可以成亲了。
他从小就相中了隔壁温柔娇美的荷花,前几日甚至磨着娘亲去探荷花娘的口风,想着先把亲事定下来,等过几年,他中了秀才或者进城找份好差事就成亲。
赵家虽然在村里名声不是太好,可日子过得殷实富裕,荷花娘也有些意动,但事情坏就坏在瑞雪突然捡回的吴煜身上,荷花不知何时碰巧见过吴煜一面,同样早熟的少女心就冒出了倾慕的嫩芽,听得娘亲说起要把她许给青山,死活不肯答应,甚至把自己关在屋里哀哭绝食,荷花娘生了三个儿子,只得一个女儿,当然疼爱之极,不想勉强女儿,于是就回绝了赵二嫂。
青山听得荷花不愿嫁他,只觉男子汉的自尊受到打击,找了个荷花出门的时候,就把她堵在了路边,不顾荷花羞窘,非要她说出为何不肯嫁给自己。他家有钱,他又在学堂读书识字,在村里同辈孩子里,相貌也是数一数二的,还有谁能比他强的。
结果,荷花被纠缠得发了脾气,顺口说了一句话,“后院的煜哥哥比你俊上百倍!”
赵青山看着荷花娇羞的脸庞,心里就像着了火一般,烫得生疼,他原本就不喜吴煜鼻孔朝天的骄傲样子,如今更是抢了他的媳妇,让他恨得咬牙切齿,日夜难眠。
于是,从那以后他就日日找寻机会,想要报仇,可是,吴煜下课后就回赵家院子,从不与大家一起玩耍,平日出门也是直接去隔壁张家睡觉,他也因此一直没逮到机会。
这一日,赵丰年课上见吴煜发呆出神,责问其为何不好好听课,却被呛了几句,理直气壮说《论语》在他五岁时就读完了。
赵丰年本也清楚他读过书,经史典籍也许比自己背得都熟,所以待他并不严苛,他与瑞雪是一般想法,都打算暗中好好观察这孩子的品性,可惜吴煜当着众多蒙童折了他师者的颜面,如若不惩罚,以后恐怕难以服众,于是,下课时就留了他打扫课堂。
赵青山听了简直欣喜若狂,暗道这是难得的机会,他避在墙外树后,等着同窗们都走远了,就拿了一把磨得极锋利的铁片窜进了学堂。
吴煜一边扫着地上的碎纸,一边侧耳听着窗外呜咽吹过的寒风,心里满满都是愤恨委屈,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如果是一年前有人与他说起会有今日这般遭遇,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可惜,世事难料,他还是流落到了这里,也不知道大将军何时能够得胜归来,他何时才能重新回到武都…
正想得入神,他猛然觉出身后好似有些异声,于是扭身回头,却正巧看到赵青山手执身什么东西向他扎来,他下意识的就往旁边一闪,可惜却还是有些晚了,那锋利的铁片割破了青色棉袄,露出里面白花花的新棉,也惊得他瞪大了细长的眼睛。
赵青山脸上狰狞而扭曲,手中的铁片在并不算明亮的屋子里闪着幽幽寒光,让吴煜一阵后怕,如果刚才没有提前发现躲开,现在是不是被划破的就不是棉袄,而是他的脸了。
虽说他因为这张脸遭难,甚至也曾想要亲手毁掉,可惜,那却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别人随便伤害。
吴煜的脸色沉了下来,握紧了手里的扫帚,冷声问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赵青山不知是因为气恨还是恐惧,胸脯剧烈起伏着,恨声说道,“你抢了我的荷花,我要杀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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