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了回嘉兰县的路,反其道而行,一路往南而去,据此两百里外,是郴州府。
玄墨想着,带小丫头去看看州府的热闹,该是能消解掉她心中的烦忧。
想法不错,可离开青阳镇赶了不足一个时辰的路,玄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窝在自己怀里的小丫头许久动都没动一下。
起初玄墨一直以为林福儿是睡着了,可突然想到某种可能,立马勒马停下。
仔细一看,果然,小丫头生病了,脸蛋像红透了的柿子,呼吸变的很弱,见林福儿如此模样,玄墨心中大惊,紧着唤:“福儿,福儿!~”
可林福儿迷迷糊糊,看着像是听到声音,想醒,眼仁动了动,眼皮抬了抬,终是蔫蔫儿的歪着脑袋,没醒过来。
……必须马上找个大夫。
玄墨马上意识到,他一手搂着林福儿,一手扯着马缰绳,快速的前后看了看,他知道沿着这个方向一致走,能到郴州府,可抵达郴州府之前,有什么村庄、乡镇或是县城,却并不知道。
前方不知深浅,退回去得赶小一个时辰的路,玄墨稍做斟酌后,继续往南。
为了护着林福儿,他连中袍也脱下来裹在了林福儿身上,如此一来,马儿跑起来后,拉扯出的冷风,嗖嗖的往他骨头缝里钻,可是玄墨顾不了那么多。
他只知道,林福儿生病了,病的不轻,必须找到村镇,找到大夫。
片刻后,攀上一段坡道,有个不大的村子出现在了视野里,玄墨悬起的心稍稍松了些许,又赶忙往村子跟前赶。
也是福儿命不该绝。
这个看上去不大点的小村子里,竟然常住着郎中,玄墨将林福儿送到郎中家,消瘦的青年郎中查看过林福儿的情况后,连道:好悬!
“要是再晚上一时半刻,寒气入体,就麻烦了。”名唤王崇的青年郎中,一边庆幸,一边给对症给林福儿写了药房,并说:“小兄弟,这里面有几样药,我这里没有,你得去镇上买。”
往日,郎中会外出采药,家里也常备着一些,可是入冬后,连日降雪,气候骤变引发了不少急症,草药消耗也比往日大的多。
如今,药橱里,最紧要的哪几种药,已经用完了。
玄墨接过药方,有些犹豫,将林福儿放在这里,他不放心,可是将小丫头带着走,免不得又得让小丫头遭罪。
郎中刚刚说了,再晚,寒气入体,就麻烦了。
在用药之前,让她待在屋里,远比跟着他颠簸在马背上更加稳妥。
“小兄弟,你们是打哪儿来的啊?是投亲还是?若是没有落脚的地方,就先住在我家,前头这几间屋子,原本就是留着给来瞧病的人住的。”郎中王崇一边说着话,麻利的拿出几块姜片,又道:“我先让孩子他娘给这丫头煮点姜水喝,等你买来药,便给煎着服下,再休息上两日,该就没大碍了。”
王崇的妻子姓洪,洪氏身边还跟着两个孩子,都是男娃,一个七八岁,一个三四岁,两孩子对昏睡中的林福儿都很好奇,凑到跟前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