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柔这个贱人不但将自己折磨好苦,现在也是给王珠些个颜色瞧瞧。
贺兰月原本痛苦不堪,可一想到有人会更加丢脸,不觉也是来了精神。
她抬起头,嗓音微微沙哑:“都这个时辰,九公主怎么还没有到,不会是名声不好,又不现身了吧。”
叶灵犀却是气定神闲,淡淡说道:“我倒是算出来,今天九公主必定是会来的。不过她既然是金枝玉叶,自然也是要晚些迟些,方才显露她的尊贵。”
她内心一股子恶毒之意蠢蠢欲动,这些日子,她想着夏侯夕对王珠的行礼,都快要气疯了。
她叶大小姐从小到大,什么东西不是唾手可得?没什么东西是她得不到的。
这段日子,叶灵犀脑子里不知道浮起多少个念头,想要用尽手段,将王珠给一番羞辱。
终于到了今天,可以一一回报到王珠身上。
所谓赠珠之辱,不过今日的开胃小菜,还有大餐件件送到了王珠面前。
叶灵犀语调淡淡的,配合她绝色的容貌,自然有那么一股子空灵之感,让人觉得她说的话儿当真是无可违逆。
然而她话语方落,就听到了那么一道无比清脆的嗓音:“叶大小姐说的话儿怎么会有错,我来迟了,是我王珠的不是。”
那嗓音字字清脆,宛如王珠相撞,却也是煞是好听。
只是不知为何,那清脆的嗓音之中,却似乎添了一抹冰雪之意。
王珠盈盈而来,举止从容,在场贵女居然一个个都是哑口无言,也无言语。
这九公主在兖州好大的名头,心狠手辣,狂傲无耻,既然是如此,鄙夷之余却也是让人不觉好奇——
好奇这九公主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她恶名昭彰,千夫所指。
可王珠如今过来,却居然不见那一丝一毫的局促之情,反而是说不出的大方雍容。
就算名声坏掉了极点,王珠却也是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样子。
原本兖州也有传闻,只说王珠自知名声扫地,干脆躲在了木兰行宫之中,不敢出来。
可如今王珠既然是现身,自然令那些话儿统统都是变成了谣言。
观眼前少女的举止,又哪里有丝毫的局促,哪里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想要鄙夷她,可这些少女内心深处,却也是不得不承认,只这么个出场就是一股子压迫的气派。
这骄横的样儿,当真是皇家方才能养出的恶女。
王珠踏入房间之中,顿时却也是去了面上罩着的面纱。
她容颜虽然不算如何的美丽,可那一双冰雪也似的黑漆漆的眸子,让在场的女子谁都不能忽视。这样子的气势,甚至让人忘却王珠容颜,只唯独记得王珠带来那等冷丝丝的感觉。
王珠目光与叶灵犀相对,目光碰撞间,仿若有火光迸射!
叶灵犀面颊顿时冷了冷。
这倒是她第一次见着王珠,却不愿意承认,王珠身上焕发一股子压迫之力,居然是让她有些不舒服。
这样子的感觉,她似乎只从一个人身上感受到,就是那碧灵宫宫主!
而叶灵犀这一刻甚至想要甩甩头,将这些心思从脑海之中给甩出去。
区区王珠,这般寻思岂非捧了王珠?王珠也配?
叶灵犀抬起头,娇声说道:“九公主自然该有些脾气,来迟一些,原本也是应该的。”
叶灵犀嘴里说得柔和,却不见动静。
她一左一右,分别是贺兰柔和陈蕊,却没留下王珠的位置。
王珠若是要坐,必定是要坐在下手,这岂非又落了王珠一头,让王珠备受羞辱?
陈蕊也是聪慧,猜测透了,一时也是如坐针毡。
这叶灵犀和王珠如何斗法,她原本不想理会,可自己偏偏占了这好位置。
纵然她装醉离席,那也是得罪了叶灵犀,可她也不想为了王珠得罪叶灵犀。
可自己好生坐在位置上,岂不是代表陈家帮忙羞辱王珠。
一时之间,陈蕊不觉头痛,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
可这转念之间,王珠也是轻轻拍手,自有人搬来桌椅板凳。
她与叶灵犀面对面坐着,一头一尾,面对着面,明明坐在宴席之尾,却分明有那分庭抗衡之势。
食盒之中,菜肴酒水也不觉纷纷送上来,不必叶灵犀招呼,王珠已经入座,并且不落气势。
陈蕊虽觉头疼,却也是不觉有些佩服。
在场贵女却也是无不这么想着,觉得王珠虽然恶名远扬,却也是不坠皇族气派。
这兖州男子女子都为叶灵犀倾倒,唯独王珠却好似不将叶灵犀放在眼里。
王珠虽被叶灵犀针对,却恍若未觉,嫣然一笑:“叶大小姐当真宽宏大度,可我既然迟来了,总是有些不是的。不如罚酒三杯,作为赔罪。”
而王珠唇角虽似带着浅浅的笑容,眼睛里那雪润之意却不减半分。
“只是我不胜酒力,若是自己喝醉了,岂不是在各位面前失态?不若,让我这宫女替替我,含黛,你替我饮两杯。”
含黛盈盈上前,却也是恭顺到了一杯子酒。
原本含黛站在王珠身边,本来也是没谁留意,可如今王珠这样子一说,却也是吸引住众人目光。
一个宫婢罚酒,自然也是没算如何,可偏偏含黛发间居然是别了那一枚发钗做工精美,而且那发钗发间,一颗明珠更是灼灼生辉,吸引人眼球。
贺兰柔更下意识的抚摸自己发间那发钗,手指悄悄抚摸那夜明珠。
这两颗珠子,似也是一模一样。
席间诸女,一时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这可当真是棋逢对手,叶灵犀将那一模一样的珠子给了贺兰家一名庶女,不就是为了羞辱王珠。
叶灵犀已经够狂傲,却没想到王珠更狂,干脆将珠子给了个下人。
含黛喝了口酒,雪白的脸颊浮起了两片红晕,轻轻晃了晃,发间的明珠却也是光彩生辉。
叶灵犀素来眼高于顶,十分狂傲,可这一刻,她却也不觉死死盯住了含黛发间那珠子。
明珠柔润,光彩生辉,却没想到居然落到这个下贱的人身上。
这个王珠,简直放肆,羞辱自己至此。
王珠也轻品了一口酒水,眼波流转:“怎么叶大小姐也好生关注我宫女头上这发钗?钗儿是新买的,珠子却是叶小姐送的旧物。叶大小姐与我一见如故,赠我以明珠,我的内心又如何不感激万分?含黛一向服侍我小心用心,就干脆将这珠子给了她,犒劳忠仆,却也不错。只是千金易得,忠心难求,明珠虽贵,却也是未必比的上我的含黛。”
叶灵犀从未觉得这么丢脸过,叶家何等身份,她身为叶家嫡出女儿,游走各国,那也是身份尊贵,身负多国官职。
可却未曾想,居然被王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给得罪。
王珠算什么,她眼界短浅,却不知叶家底蕴,方才这般不自量力的得罪自己。
再过片刻,王珠方才知晓她是何等愚蠢,何等不智。
如今叶灵犀在人前万分的尴尬,却也是不能失去仪态:“东西送给九公主,那就是公主你的。便是扔了去,我也不见得因为不舍而处处计较。”
叶灵犀能一副通透大方的姿态,贺兰柔却也是有些坐立不安。
那明珠虽好,可偏偏戴在王珠下人的头上,自己虽是庶女,却原不该被这般羞辱。
许多道目光落在了贺兰柔的身上,却也是不觉隐隐添了嘲讽之色。
贺兰柔眼眶顿时微微发红,更不觉委屈无限。
今日受辱的原本是王珠,为什么会变成自己?
一想到这里,贺兰柔内心更不觉发酸。
耳边,却听到叶灵犀柔声说道:“九公主可是知晓,我身边这位贺兰家的二小姐,那可是精通调香之技,那合出的一手好香料,端是难得。就连,就连杨公子,也向她讨要这个香呢——”
贺兰柔微窘,实则杨炼不过托人送贴要了些香料,她连一面都没见到。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却传遍了兖州,人人都觉得杨炼对自己有意。
贺兰柔很喜欢那些羡慕的目光,可内心却始终有些惶恐。
然而今日,王珠如此羞辱于她,贺兰柔却也是不觉真有些怒了。
王珠,她当真是欺人太甚!
鬼使神差,贺兰柔却不觉在想,总要让王珠也难受一二。
莫非只能让王珠羞辱自己,自己却始终不能反抗?
难道王珠就是那么尊贵,自己就合该如此的卑贱?
贺兰柔顿时抬头,眸子含泪,怯生生的说道:“九公主恕罪,杨郎君,他,他真的只是喜欢我的香而已,还盼望你万万不可误会!”
虽明着是解释,然而贺兰柔却说得十分暧昧,好似杨炼当真对她怎么样了一般。
更不必提贺兰柔眸子含泪,楚楚可怜,仿若王珠问一问,就已经是委屈了她了。
贺兰柔甚至不觉在想,说不定杨炼真是对自己有意思的。否则,为何别的人香都不要,只要自己的?
叶灵犀嗤笑,这贺兰柔果真是个狐狸精。
这狐狸精本就下贱,装可怜的功夫总是会的。
杨炼自然不会当真对贺兰柔上心,这男子很有野心,眼界很高,绝不愿娶一个庶出女儿。也许杨炼要点香料,不过是心血来潮,向着贺兰柔**而已。可用贺兰柔恶心王珠,让王珠当众没脸,那也是绰绰有余。
王珠却容色不变,轻轻掏出一枚盒子:“那此盒香料,可是贺兰二小姐所调之物?这上面芳卿两字,可是二小姐的表字?”
贺兰柔瞧得顿时一怔,眼珠子也是顾不得落了,眼睛里却也是满满的惊讶之色。
不错,这盒子确实是她贺兰柔的。
当初贺兰柔知晓杨炼要香,也不觉心绪起伏,春情暗生,有了许多别的心思。
她有意示好,暗通款曲,又恐做得太明显了,若猜错了心思反而不美,故而悄悄的将表字刻在了盒子上。
只是没想到,这盒子居然是落在了王珠的手里。
既然是这样子,贺兰柔更不觉好似被狠狠的打了一耳光!
她还以为杨炼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想不到这男子却是个软骨头,被王珠说一说,东西都给送出去。如今自己一番心血调好的香,却作为王珠羞辱自己的东西。
贺兰柔强笑:“我调的香那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公主既然去要,杨郎君绝没有不给的道理。”
言下之意,王珠却是含酸吃醋,连别的女人送的一盒香也容不下。
王珠却不觉嫣然一笑,越发风姿绰约。
“前些日子,我待在行宫无聊,就让杨公子为了我去寻一盒香。若当真是杨公子自己想要,我倒是不会夺了他的心头好。”
王珠却言明这不过是贺兰柔的自作多情,自始至终,杨炼都是对贺兰柔没什么兴致。
贺兰柔垂下头,睫毛颤抖:“公主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叶灵犀更添了一句:“原来居然是些个风流官司,九公主瞧来有些酸了。”
无论王珠说什么,叶灵犀都是一口咬定,杨炼是对贺兰柔有意,而王珠不过是善嫉罢了。
且不论事情真相如何,她总要在这上头恶心王珠一二。
而这样子的风流韵事,原本就不是那么容易说明白。
以后这桩事儿外边传得如何,就全靠在场的贵女一个个的自由心证。
今日贺兰柔受辱也是一桩好事,改明儿,这王珠因吃醋羞辱贺兰柔的事情必定也是会传得沸沸扬扬的。
而王珠却未因为叶灵犀的恶心而心中动怒,反而轻轻的解开了香料盖子,那套了指套儿的手指更轻轻挑起了其中些许粉末。
“贺兰二小姐,你这所调的香料,确实也是绝好的,瞧来你这调制香料,确实也是有些天分,好生令我佩服。”
王珠的话儿,实在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她突然挑这样子话说,实在也是不知道为什么。
贺兰柔也不明白王珠是什么意思,也是只得顺王珠的意思,不觉低低说道:“不过是些个雕虫小技,那也不算什么。”
王珠却忽而冰冷一笑:“这香料确实也是调制得不错,只是你不该在里面加一样东西,一件万万不能加的东西——”
她蓦然抓起这香料盒子,猛然甩到了地上。
那盒子顿时也是碎了,四分五裂,那香料顿时也是洒了一地了,一时之间香气阵阵,十分馥郁。
叶灵犀更冷淡说道:“纵然九公主心中不快,也不该有失仪态。莫非你心中,居然是当真吃醋不是?”
王珠却噙着一丝冷笑,对叶灵犀的话儿不理不睬,只盯住了贺兰柔:“这香料之中,你多添的一样东西,那就是五石散,原本此物你是断断不能加的。此物用得久了,必定会上瘾发狂,实在是那等歹毒害人的物件儿啊!”
一言既出,更是激起了千层浪!
要知晓贺兰柔调香的技巧本来便是一绝,向她求香的人更是不少。
若衣衫生香,想来也能更引起男子注意,更是能添些桃花运势。
故而在场的兖州贵女之中,倒是有那一小半,均是用过了贺兰柔的香。而这些女子,此时此刻,更是恨不得将贺兰柔给生吞活剥。
偏偏王珠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在场诸位,想来也是有不少用过贺兰柔的香。平心而论,二小姐的香自然也是极好的,可若要让人念念不忘,一求再求,那也是总该加点不该加的东西。比如这五石散,那就让人迷恋而不可离开的东西。”
其实跟贺兰柔求香的人之中,确实也有这般感觉,总不由得觉得,贺兰柔那香真是绝好,用了之后就是再也是离不开。
每隔一段日子,总是要再用一次。
正因为有这样子古怪的感觉,也是让她们此时此刻,不觉更对贺兰柔充满了疑惑了。
有人更是不觉跳起来,愤愤不平的说道:“贺兰柔,你到底有没有在香料里加这个什么东西?”
“难怪每次我用了你的这个什么香,总是觉得有些奇怪,整个人儿好似就离不开了一般。隔些日子总会跟你要,到了那时候,你向我要什么我总是给你了。你,你,你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这世间怎可有你这般歹毒之人,做出这等歹毒的事情。”
“瞧你顶着一张清秀脸颊,却装什么装?大家都是明白人,又没有男人,你这样儿给谁看?”
一时之间,却也是不觉群情激愤!
有些人长期用贺兰月的香料,分明也是快要上瘾了。
可是他们原本不知道香料里面居然是有这个,当真也是冤枉得紧。
贺兰柔顿时泫然欲泣,含泪说道:“诸位姐姐妹妹,我便是再有胆子,也是绝对不敢在香料之中放些个不干净的东西。九公主,我如何得罪你了,你居然说了这样子的话儿来污蔑于我。你污蔑我不要紧,我不过是小小的庶出女儿,就算是当真被污蔑了,又有什么打紧呢?可是连累贺兰家,连累我父亲,我,我也是于心何忍呢?这里面当真没有什么脏东西,只是大家觉得我香好,用不惯别人的,可不是什么五石散啊。求求你们,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并没有在香料之中做什么手脚。”
贺兰柔言语柔柔的,说得更是哀婉无比。
她言之凿凿,众人就算是在气愤之中,一时之间也是狐疑起来,却也是不知晓究竟谁是谁非。
更何况那些已经出现上瘾症状的贵女,内心深处也暗暗盼望,盼望着王珠所说都是假的。
若都是假的,她们自然也没什么事儿。
正如贺兰柔所说那样子,不过是多用了些个香料就是了,又是什么大事儿呢?
眼见众人情绪平复,贺兰柔略定了定,却也是不肯罢休,更瞪着王珠,凄然无比的说道:“况且九公主,你说我居然是做出这样子的事儿,总是应该拿出些个证据。难道就任由你空口白话那么一说,那就是证据了?”
紫枝等都是有些愕然,想不到贺兰柔庶女而已、明明已经是揭破真相,贺兰柔非但没有心虚,然而不依不饶,并且反咬一口。
贺兰月冷哼,瞧着贱人,瞧来她在贺兰家装模作样,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儿了。
紫枝呵斥:“公主何等身份,又岂会污蔑于你。这香料之中的五石散,已经让御医给检查出来了,绝不会假。这东西都是脏了,万万不能用。”
贺兰柔却一改方才温顺的样子,反而是不依不饶起来:“说不定这盒子里原本没有五石散,让公主手摸一摸,顿时也是多了五石散。”
含黛呵斥:“莫非你的意思,堂堂公主,还故意用那五石散,算计你这个庶女不成。”
贺兰柔却道:“我这个庶女身份卑贱,有也罢,无也罢,总是没什么可言语的。”
言下之意,自然是王珠以势压人,不肯放过了。
王珠低笑一声,瞧不出,当真伶牙俐齿。
贺兰柔嘴里说没什么可言语的,然而实则却也是咄咄逼人。
“九公主又不懂医术,区区一盒香料,又是杨公子送的,哪里费得着硬要人来瞧瞧,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呢?莫非九公主连杨公子都信不过?”
“这随行的御医必定是被九公主买通了,所以特意前来,污蔑于我。”
众人本来也算得上是半信半疑,可让贺兰月这般言语,倒是不觉有些偏向贺兰月了。
贺兰月所言,也是未必没有道理。
王珠却不动声色:“好端端的一盒香料,又如何会检查,这其中自然是有缘故的。”
就在此时,外头却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子嗓音:“兖州推官杨炼,见过各位小姐。实则此事,一直都是应我而起。原本来兖州,五石散这等禁物居然也是悄悄出现,也是令我好生不解。染此毒的大部分都是兖州权贵,我却不知是谁做的。之后怀疑到贺兰二小姐身上,疑惑这香料本有古怪,故而索取了一盒,并且请九公主代为鉴定。要知晓,唯独九公主身边御医,不算是兖州本地人。”
杨炼言语很有条理,并且和王珠所言也是对得上,故而众人顿时又信了杨炼。
杨炼身为推官,原本管的就是刑名之事,如今官府都找上门来了,贺兰柔又岂会是清白?
更不必提贺兰知原本是杨炼上司,若非者有其事,杨炼也是绝不会随意得罪贺兰知的。
贺兰柔虽然曾经对杨炼有过一些朦胧的心思,可那样子的心思大部分来至于杨炼的容貌家世,对杨炼本人却也是没什么太多感情。
如今杨炼要她性命,贺兰柔又如何干休:“杨炼,我,我当真没想到你是这样子的人。你为了讨好皇族贵女,为了追逐你那精致物业,居然是如此狠毒,污蔑我这个无辜女子,这一切居然只为了你那私心而已。我父亲身为知府,又如何比得上九公主这条大腿。枉费你是读书人,居然是会做出这等事情。你,你简直是恬不知耻,妄为杨家的人。”
一番话,却简直骂得痛快淋漓。
杨炼顿时皱眉。
以杨炼的城府,倒也是不至于当真与贺兰柔置气。只是如今的贺兰柔,倒也是让杨炼开了眼界。
这贺兰柔他似乎也撞见过几次,那个时候温温柔柔,跟小绵羊也似。
想不到撕破了脸皮,她居然是这般战斗力十足。
贺兰柔更咚的跪下来,跪在了叶灵犀面前:“叶大小姐,旁人都不肯帮我,唯独你是最为仁慈善良,我求求你,求你一定要救救我。”
叶灵犀原本是满头黑线瞧着这事儿,也是漫不经心,可是忽而叶灵犀的脸色却不觉变了。
似乎瞧见什么,叶灵犀却不觉柔柔说道:“九公主,除了这盒必定能检查出这五石散的香料,可还有别的人证物证?”
王珠一脸困惑的样儿:“莫非这还不够?”
“我自然是想要相信九公主,只是有些事儿,我倒是不知如何启齿。关于二小姐和杨公子的传闻,你想来也是听得清楚,总是担心你心中有怨,动了什么手脚。”
叶灵犀嘴里说着难以启齿,却也是将自己疑虑之处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了。
杨炼在外朗声:“贺兰柔所调出的香料,也不是那一盒两盒,细细检查,却也是总能寻出其中端倪。”
贺兰柔心里恨,恨王珠,可是她所更恨的居然是杨炼。
恨杨炼视若无睹,恨杨炼见死不救。
恨杨炼总是帮衬王珠,却不对自己有半点柔情。
叶灵犀反而冷笑不已:“既然如此,此时此刻,你们究竟是没什么证据的。还是等人检验过那香料盒子,再瞧瞧是否当真冤枉了贺兰柔。只不过这一次,却应该挑别的人检查。”
她叶灵犀要保住的人,谁也是不能动。
更何况方才贺兰柔抱着自己哭诉的时候,却将一枚叶家的令牌晃了晃。
想不到,贺兰柔居然是为叶家做事的!
那些检查的人,她必定能全部拿捏在自己的手里,让贺兰柔的香料绝对检查不出别的什么就是。
无论是王珠还是杨炼,他们到底动不了贺兰柔。
她叶灵犀翻云覆雨,甚至能让此事变成一桩贺兰柔受害的事儿。
王珠与杨炼合起来逼迫一个弱女子,这样子的事儿反而是更加吸引眼球,更加有趣。
王珠却是气定神闲:“不错,所谓的物证,就是这么一盒被打翻的香料。若这物证当真这般重要,我也是绝不会轻易轻易打翻就是。其实哪里还需要什么人证,更不需要什么物证。这桩事情的铁证,分明就是在贺兰柔的身上。”
这般言之凿凿的话语,又再次让众女目光注视贺兰柔。
杨炼眉头略皱,忽而轻轻松开,似乎应该想到了王珠言下之意。
这个九公主,除了容貌差些,别的可是样样不差。
杨炼最初还对王珠颇为嫌弃,可是如今却是对王珠有一种十分不一样的感觉,这样子的感觉有些陌生,可是杨炼却也是说不出来。
贺兰柔看到了众人的目光,顿时也是不觉微微慌乱。
她仔细想一想,自己身上是绝没有什么罪证的。贺兰柔又不是傻子,又怎么会将五石散带在身上呢?可王珠这般自信,反而也是让贺兰柔不觉有些不自信起来了。
王珠红唇轻启,冉冉说道:“若用了那五石散,长期接触,必定也是会神智错乱,当众发狂。更何况平时还不觉得,若是用了那五石散,再饮用酒水,必定也是会激发五石散的药性。”
王珠这个话儿,顿时让在场的贵女纷纷失色!
有些用了那香料的,今日又饮酒的,自然面色更加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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