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显然,她不太能接受这样的惩罚。尽管他下手有分寸。她还是哭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随意地给自己也抹了一层药膏,又找了条薄如蝉翼、形若流云的丝巾给围上,以免给属下们看出端倪,这才出去工作。
颜舜华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傍晚时分才因为腹痛醒过来。
起初她并不在意。只以为是太过饥饿所以肚子才持续不断地发出抗议,直到她呆愣半晌感觉到满嘴的血腥味,下床想要找水漱口时,才突然意识到不妙。
那熟悉的热流像是终于找到大缺口一般,欢欣鼓舞地朝下而来,裹夹着她的气血与无数的惊愕,汹涌澎湃,仿佛永无止息。
她的脸色瞬间苍白,缓慢转身,视线往下一瞥,果然,在那张宽大的床铺上,一朵红艳艳的鲜花正以一种无比肆意的夸张姿态盛放着,似乎在嘲笑着她的后知后觉。
颜舜华只觉得头晕目眩,原本就没有进餐的身体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还没等她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沈靖渊就悄无声息地进门来。
“醒了?好点没有?先沐浴还是吃饭?我煲了……”
后头的话语戛然而止。
颜舜华听见响动下意识地踢飞了绣花鞋,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给蹿上床铺,大刺刺躺倒,一把扯过被子,完全盖住了自己。与此同时,也遮住了那朵怎么看怎么嚣张又怎么愚蠢的鲜花。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数息不到,她就连脑袋都藏到被子底下了。
真是丢脸丢大发了,说是五雷轰顶也不为过。她这一辈子,哦,不,加上上一辈子,估计都没有这般地丢过脸!
沈靖渊疑惑万分,心想着自己脖子上的膏药经过一个下午已经完全渗入伤口消失了,她不可能发现才对,此刻应当不是害羞,看着也不像是气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会被憋坏的,没事了就出来吃饭。”他走过来就要去扯开被子。
颜舜华涨红着脸,双手紧紧地抓着两个被角,死活不肯露出脸来,“你出去,别管我。”
两人拔河似的来回拉扯了几回,沈靖渊到底是不敢真的用力,以免又惹得她伤心,因此好半晌也没能将人给捞出来。
“乖,你整整一日没有进食了,吃点东西好不好?我煲了……”
他鼻子翕动,脸色微沉,“怎么有那么重的血腥味?你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口?”
“没有,你赶紧出去。”因为之前声嘶力竭地哭泣过,如今她那软糯的嗓音还带着一丝丝暗哑的鼻音。
“别闹,受伤了就要尽快处理,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习惯。”
他尽量放柔了声音哄她,但是平时看起来都很理智的颜舜华,这一日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耍性子到底。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出去。你赶紧……”
颜舜华欲哭无泪,她只顾着两手紧抓,却没有料到后方空虚,沈靖渊从后入手,径直掀翻了被子。
这一次,浓郁的血腥气更加遮掩不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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