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哭得肝肠寸断,封萧萧怕她想不开出事,一直陪着她,晚上也跟她睡。
洛家俊忙里忙外,又要想办法打探杜云峰的消息,又要照顾孕妇和感冒还没有好的孩子,他母亲眼睛又看不见,好在姨妈安如玉能帮不少忙,他肩膀上的压力才没那么重。
他给私家侦探罗永杰打电话,说了杜云峰的事,请他帮忙调查杜家的近况,罗永杰答应了。
次日,罗永杰打来电话,说杜家来了一辆车,是云河市的牌照,估计是请的医生。
洛家俊想了想,很可能杜云峰的情况严重,杜家请的医生也必然是名医,在云河市应该有相当口碑。
他马上给姜父打电话,问他对云河市的医生熟不熟悉。
姜父教书育人三十多年,桃李满天下,只不过他不爱打搅学生,所以从没有麻烦过学生什么。
现在事关他独生女儿的幸福,他不能不出面找学生帮忙,于是一个学生传一个学生,很快就查到了,那个被杜家请来的医生的妻子跟他居然是老同学,现在在云河市教书。
姜父得知这个老同学的名字,一时楞了神,迟迟没有给洛家俊回复。
洛家俊感到姜父有什么顾虑,他亲自来到姜家了解情况。
姜父实话实说:“这个电话,我不好打。”
洛家俊问:“为什么?”
姜父尴尬地抓抓头说:“她以前……追过我。”
“您拒绝了?”
“是啊。”
赵老师好笑地说:“这都多少年了,你们儿女都这么大了,难道她还跟你赌气?”
“可我们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我现在突然打电话却是求她男人帮我办事,这……”
“这什么啊?女儿的事,你能不管吗?你好好跟她说说,她肯帮就帮,不肯帮算了。”
洛家俊也说:“对,她如果不肯帮,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姜父为了女儿,只能厚着脸皮给这位老同学打电话,可他拨通了,那边刚喂了一声,他砰地就挂了。
赵老师气得吼:“你挂什么啊,你是不是跟她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我听见?那我出去好了。”
姜父说:“你这又是说到哪里去了,我能跟她做什么亏心事?”
他说话的底气有点不足,说明的确有过亏心事,只不过也不算什么,就是当年那个女同学不只是追过他,而是他们真的交往过,后来因为年轻气盛,为一些小事闹得很不愉快,一气之下他提出的分手。
他还记得,分手时她指着他说:“姓姜的,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记得你说的这些话!”
所以虽然事隔这么多年,他还是觉得给她打电话很尴尬。
“那你倒是打啊,”不知内情的赵老师催促:“没见家俊还等着?小米也在那边等你的消息。”
洛家俊说:“小米得知杜云峰被带回了杜家,这几天一直哭。”
姜父想着女儿哭的样子,也不由心痛,只得再次拨打那个号码。
对方接了,问:“谁啊?”
姜父结结巴巴报了自己的名字,说:“老同学,还记得我吗?”
对方半天没作声,他真怕她来一句:“你化成灰我都记得你。”
但没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有什么事?”
姜父说:“我有个女儿……我结婚了,有个女儿……”
洛家俊想笑,没想到这个老教授面对三十年前的恋人会语无伦次到这种地步。
对方说:“我知道,我也有个女儿。”
“哦哦,恭喜你。”姜父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赵老师掐了他一巴,掐得他龇牙咧嘴。
对方笑起来:“同喜,如果我是个儿子,我们就可以打亲家了。”
她这一笑,姜父没那么紧张了,打着哈哈说:“就是,就是,不过都是女儿也好,她们可以做姐妹。”
“嗯,”她停了停,说:“你打电话就是为了叙旧?”
“呃,不是,我……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有事就说吧,什么求不求的,只要我能帮上忙。”
姜父赶紧说了姜小米和杜云峰的事,他讲到杜云峰因为要跟姜小米在一起,被杜老太太打得现在还在昏迷中,又被关在杜家,姜小米不知道情况,天天哭的情况。
最后他说:“我听说杜家现在请你丈夫在给杜云峰治疗,想请你跟你先生联系一下,把杜云峰的情况告诉我们。”
对方叹了口气,说:“可怜一对苦命鸳鸯,行了,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给他打电话,有消息我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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