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手叫好,一边大声吼着:“厉害了我的哥!谁来再吹一瓶?”
丁萱直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瓶。
王力一愣。“好吧……其实我是说吹啤酒,如果你要吹红酒也可以。”
丁萱被呛得咳嗽起来,她直接咳弯了腰,呛出了眼泪。
“哎,我可没逼她喝酒啊,你们看到的。”王力连忙举起双手。
“瞧你这胆儿。”丁萱起身擦了擦眼睛,一手拍到他肩头,拎着红酒瓶坐到服装师孙姐身边。
“哎呦,丁萱,这么喝容易醉。”孙姐拿来一瓶可乐,给她兑了一杯红酒加可乐,“诺,这个保准好喝。”
丁萱拿着杯子迎着灯光看了看,直接一口喝尽。
安静的医院走廊上,依旧是一身白大褂,段律铭站在窗边,听得手机里嘟嘟嘟声不停。
视线里,走廊另一端,病房窗前,站着已经换成大衣的司南。
他一直看着窗内,微笑着,像雕塑般,一动不动。
慢慢的,他身上有星星点点的光亮腾起,很快在刺眼的灯光下消失不见。司南的身形却开始渐渐模糊,渐渐透明,渐渐像是笔画描摹出的轮廓,直到片刻后他站立之处悄然出现了一只优雅修长的黑枕鹤。
司南的身形彻底消失,黑枕鹤突然仰脖,张开双翅腾空而起,飞入病房盘旋一圈,然后稳稳落在沉睡的庄寒胸口,它收起翅膀,屈膝卧下,将头缓缓与她靠在一起,匿于发间。
黑枕鹤消失了。
庄寒原本苍白无血色的脸红慢慢红润白嫩。
她睡着,好像做了一个好梦。
“司南!”电梯门开,小林冲了出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他仓皇抬起头,前方空无一人。
刹那间,他仿佛苍老了十几岁,痛苦呜咽出声。
段律铭突然迈脚朝外走去。
今天不值班了。
而车,就在楼下。
酒店餐厅里,气氛嗨到了极点。
王力甚至和几个男同事一起把领带系到头上,跳着兔子舞惹得女同事一顿顿尖叫拍照。
“行啦行啦,人经理说要关门了!要嗨的去ktv,其他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金叔站在前头吼。大家伙儿却置若罔闻。
“我跟你说,白酒兑雪碧,好喝!”孙姐嘭一声把酒杯砸到丁萱面前。
“我……还是喝红酒。”丁萱的思维已经有些迟钝了,她闻了闻味道,嫌弃地皱皱眉头。
“那行,你红酒,我白酒,继续。”孙姐仰脖一口干。
丁萱眨眨眼,缓了好半天才端起酒杯。
……
半个小时后,金叔终于将大家伙儿劝散场,依次送到门口坐车离开。
“丁萱!丁萱你过来坐我的车。”孙姐醉意醺醺扒拉着车门。
“你都喝酒了还开什么车。”金叔很是无奈,招呼徒弟王力过来,“王力你来开车,送小孙和丁萱回家。”
“啊?那我这电动车怎么办?”
“你明天再来骑回去呗。”
“好吧。”
王力先把孙姐塞进后座,然后扶着丁萱。“配合点啊,丁萱。你家在哪儿?喂,你还认识这是几吗?”他伸出三个手指头。
一只手突然拦到车门上方。“丁萱交给我吧。”
“你是谁?”王力斜眼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身材高大修长的男人。
“我是她男友。”对方礼貌说道,顺道把丁萱揽进自己怀里。
“我可没听她说过。喂,丁萱,你醒醒啊,这是你男朋友吗?”王力喊。
丁萱一直昏昏沉沉低着头,她头疼得厉害,脑子里跟灌了浆糊一样转不动。听到王力喊声,她动动眼皮,抬起头来看到夜色下段律铭脸庞。
脑海里有一根弦嗡地响了起来,她觉得这情况不对劲。他怎么来了?好像……好像自己给他打过电话是不是?
说到电话,她心里立刻腾起了一把火。丁萱现在已经根本想不到自己跟他讲了什么,但下意识就觉得好像很丢脸,他不该在这里的,现在不该在这里的。
“哎,你慢点。”王力见她突然站直身子躲开这自称她男友的男人,连忙扶住她的胳膊。
“我要回、回家。”丁萱心里烧得厉害,脸上也烧得厉害,不管不顾直接钻进车里,嘭一声扣上门。
段律铭真是无可奈何得头疼,也好笑。
“行吧,”王力耸耸肩,坐进驾驶座,对段律铭说道,“这位先生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再见。”
段律铭站在车外,表情平静,一动不动。
于是乎,王力把钥匙插了钥匙扣,打火。
一次,车没动静。
两次,车还是没动静。
三次,四次,五次……
“孙姐,你车是不是坏了?!”王力抓狂地回头摇晃已经睡着的孙姐。孙姐摇来摇去也没被晃醒,反而旁边的丁萱却慢慢找回了点点思绪。
“信不信就算打着火,回去路上也一路红灯?”段律铭慢条斯理地说,不是对王力,而是对丁萱。
“你说啥?”王力古怪地扭头看他。
“没什么。”段律铭淡淡一笑。
丁萱打开车门,慢慢下车。段律铭适时扶住她。
“你下车干什么?”王力问。
“我……我跟我男朋友回家……”丁萱的声音像是蚊子哼哼。
“男朋友?真是你男朋友?”
“嗯。”
“好吧。”王力边说边又习惯性打火,然后惊喜得一把拍上方向盘,“哎呦卧槽!”这次竟然顺利发动了。“不说了不说了,这车跟老爷似的,得好生伺候。丁萱拜拜!”
“拜拜……”
待孙姐的车远去,原地路灯下只留了丁萱和段律铭。
雪依旧下着,只是从鹅毛大雪变成小雪花,而路边早就细细堆起一条雪缝。花坛边上更是堆得像是刚刚从烤箱出锅的蓬松面包撒了满满的白色霜糖。偶尔印上几只野猫的爪印。
丁萱揉揉鼻子,打了个喷嚏。
段律铭看着她,也不说话。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她抬头,眼里很湿润,又有点醉意迷蒙。
他不说话。
“好了你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她赌气道。
他不说话。
“我说你可以走了,我喝酒了会发酒疯的。”
他不说话。
“喂!你听不到吗!”
他依旧不说话。
只是顿了半晌,他突然伸手楼上她的腰,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拎得站到花坛边缘上,雪花噗地散落一地。
“你……干什么?”她看到一片雪花垂落在他睫毛上,很快融化。而视线猛然高了好多,她有些不习惯。
段律铭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这样比较好接吻。”
丁萱一愣。“你说什么?”
然后她还来不及反应,眼前袭上一片阴影,腰被瞬间搂向他。
他的唇已经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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