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我已全然不顾,步行回校,没有打雨伞,想让雨彻彻底底洗刷自己,连天公也作美,没有遇上倾盆大雨,只是零零星星的小雨。我像一具空躯壳,没有思想,没有灵魂,从未如此彷徨和无助。
回到学校已经迟到,经过牧的身边,牧拉我在他旁边坐下,我全身肌肉紧缩,假装在看英语,心里空荡荡的。牧在桌上写了一个英文,I---YOU,在桌子底下抓着我的手,我越发紧张担心别的同学察觉什么,稍动一下牧抓得更紧了。课后牧看着我,我读出牧眼中满满的爱意,可我在心中却拼命的喊不要不要,我知道我伤害牧了,我何尝不愿意仔细端详着牧,恨不能略过他每一个轮廓,可这只会使我们越难以分开,人压抑得一触即发,想跑到无人的旷野大喊大叫。
一个晚上不知叹了多少气,真想抱着谁大哭一场。一切都像是折磨人的游戏,我愧对鸣,我不知怎样才能淡忘对牧的感情?
晚上师姐邀我参加大学生舞蹈比赛,代表校队。我答应了。
师兄怂恿我参加《大学生报》编辑竞选,我也答应了。
其实对于这些校活动,活动角,俱乐部之类的,我一直都不感兴趣,大一时我的兴趣是骑着单车,走遍广州的大街小巷,接触各式各样的人。大二迷上国标,因蒋是会长所以才勉强去他们俱乐部参加一下教练。大三迷上唱k,可能受金的影响,我向来不喜欢受条条框框的拘束。但现在我想让自己忙一些,忙起来或许会让自己忘记牧。
1998年2月28日
和牧相爱三个月。仿佛经历了一个漫长的世纪,没来学校前,我以为我能忘记他,或者尽量对他冷淡些,却发现,这是何等难的事。
今天去参加中国出口贸易参加旅游展销会。起初我竖起所有的刺,装备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上到二楼时,牧把我领到广之旅的位置,递给我一个袋子,仿佛弥弥中他就在充当男朋友的角色,我心里有甜蜜有痛意。
后来他有一段时间忙着去接待了,我盼望见到他又不希望他出现。在二楼演出时,他就在我后面,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仿佛一刻也不愿他从我身边离开。到了三楼,他不愿我累着,我所有的东西都在他手上。在检查仪前,他硬要我检查,我只好依了他,检查说我睡眠不好,其他无大碍,而牧也是长期睡眠不好,而且还喝酒,血脉运行缓慢。我心痛,牧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如不是我,他不至于如此酗酒,他心里的折磨不会比我少。
我有些累了,在现场做登记。牧和丹去忙接待,看着他们谈笑风生,丹的春风满面,我竟有些不舒服。或许丹看出我的不悦,刻意和牧拉开了距离。这时的我反而有些过意不去,她对牧有好感,并不是她的错,是我们伤了她,而不是她伤了我们。如此一想,心里平衡了很多。展销会结束后,我们四人一直走到火车站,到华师餐厅吃过饭。回到学校时,牧直接把我的东西提到了八楼,乐斌对牧的行为有些吃惊。
我决定要和牧好好聊聊,我应该给他一个明确答复也给自己一个答案,我们不能这样下去。
1998年3月2日
昨天排舞,和师姐一起编舞还要教其他几个成员,累得不行,加上前几天淋雨,有点撑不住了。
人累心更累,不想呼吸,不想思维,人如槁木死灰,全身无力,没有去上课,只想一个人睡过所有的痛苦。牧不顾一切冲上宿舍,当他听说我请假,当他没有看见我,他说他看不进一个字,他责问他自己,责问我“为什么要这么爱你”,牧流泪了,看到他如此紧张我,心疼我,我心里很内疚。
他说不管我作了什么决定,他依然会爱我,他希望我保重身体,好好爱惜自己。他问我,昨晚我是不是答应鸣什么事,他很紧张,或许也很害怕。他说不管我有多少次婚姻,他都愿意等,他说他不希望娶我的时候,我又老又丑,要我多保重身体。我用被子,遮住脑袋,我说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很傻很丑,牧说,“你永远都是我的天使,最心爱的女人,可爱的,忧郁的,傻傻的,羞羞的,怎样的,我都爱。”他说如果我愁眉不展,他同样也无法快乐,他也无法安心读书,一席话倒让我无所适从。
牧欲走出宿舍门时,又折回来,狂吻着我,他的痛楚和爱意,我又怎能拒他于千里之外?
下午座谈会,我没去,去参加大学生报的编辑竞选,有师兄在,我知道我当选没有悬念的。
晚上去了上课,蒋,乐斌和圣他们似乎都很关心我,只上了一节课。牧走了,我也走了,和欣聊起牧,欣说,原来你的容光焕发是为牧,你变了个人似的,你真的恋爱了。我把现在的情况也跟欣说了,欣说,就算两个也无所谓,什么年代了,还想那么多,自己快乐就好了。欣如此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俊这件事情的影响,但我接受不了,又无法处理。
临睡前,抱了欣一会,就仿佛抱着牧,似乎想闻出他的气息,我怎么可以如此眷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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