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会亏本。”
听到这个消息,高翠峰的脸瞬间就变得蜡黄,不灰心是瞎说。宝绘堂的用处他已经看到了,目前还只是小试牛刀,真正的作用会越来越大。假如能把宝绘堂做大,高翠峰觉得比自己著书立说还过瘾。
可驸马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为了新政宝绘堂也是可以舍弃的,这就让他有些看不懂了,明明是得不到太多利益,为啥还要往里玩了命的投入呢。
“在夏涑看来,新政是一党一派一群人的得失;在两位相公和陛下眼中,是权利重新分配的游戏角逐;百姓们更单纯,日子能不能过好就是全部;官人我却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新政如果可以完善,你我、陛下、党派、百姓说不定都是受益者。很多人都会质疑这种说法,怎么会有大家全赚没人赔的买卖呢?确实,绝对没有这种买卖,但相对而言是可以的。最终谁是受害者呢?非常简单,除了大部分宋人之外都会是受害者。可这和我们宋人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有他们的皇帝、朝廷、大臣,那些事应该是由他们考虑的,轮不到我们去操心。”
这个问题恐怕不光是高翠峰有疑问,皇帝、宰相、苏轼、李公麟他们应该也想不通。
要说这位驸马真是大公无私的圣人吧,除了公主和莲儿她们几个,估计谁也不会信。可要说驸马在新政里能得到多大利益吧,大家又都看不到。
这就是个大麻烦,当你的思想与众人格格不入时就很危险了,所以洪涛只要有机会就会自我辩解一番,高翠峰是个非常好的听众。他有思想,但又不是特别坚定,由他大脑处理过的信息,应该比自己去演说更容易被别人相信。
“翠峰还是不太明白官人所指,却愿意相信官人所说之事能成。驸马算经已由王相公做序,不日即将排版。翠峰想先拿出百册送与友人,为官人广为宣扬,可行否?”
洪涛说得笼统、高翠峰听得费劲,但两人好像已经有了基本的默契,不在具体问题上多纠缠,大方向一致即可。接下来的话题是有关驸马算经的,要不是为了等王安石的序,这本书早就刊印出版了。
“此事官人我就不太懂了,夏涑看着办吧。算经内容比较晦涩,与大宋惯例不符,除了作为算院教材之外,其实也没什么人愿意看,不用太过高调,只当是一次尝试就好。但下一本书就需要夏涑全力支持了,这本书叫做驸马钱经,讲的全是有关国家钱物流通与调控方面的事情,倒时候恐会引来朝廷中部分官员的诘责,要有心理准备。书稿我会让莲儿先行整理一遍,夏涑可以看一看,若有不妥再来找我商议。要是不在意疯驸马之名,这本书就由我俩同著,还要加上莲儿的名字,这是我答应过她的,不可食言。”
驸马算经可以出版自然是好事,但洪涛并不抱太多期望。宋人政治比较开化,并不强行规定该学什么不该学什么,各种流派都可以共存。
这是好事儿,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才能造就文化高峰。但也会造成众口烁烁,竞争力空前强大,没有几把刷子真捞不到多少粉丝。
就算经本身的内容而言也不能抱太多幻想,要想改变一个时代对某学科的习惯认识,光靠一本书远远不够。洪涛打算弄个驸马系列,以后这个系列就是自己的思想教堂,向大家布道。
“翠峰以为官人视新政、两党如无物,何必再去担忧这些小节。”说心里话,高翠峰很是嫉妒这位驸马。
别人出书都要殚心竭虑、冥思苦想,恨不得掉二十斤肉,可驸出起书来就和上厕所一般,稍微用力挤挤就是一大串,还得是换着味的来,每截和每截内容都不同,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