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催促驸马,京兆府不是久留之地,你的主要工作位置在湟州。现在朝廷已经探明,西夏卓啰和南军司确实在古骨龙城以北的山区里集结了上万奴隶准备筑城,再详细的情报没有。
因为那片地区位于祁连山脉南坡,地势高且山川纵横,是凉州吐蕃、河湟吐蕃与羌人的混居地区,汉人不多,无法深入探究。
西夏人准备在此筑城的消息还是当地归顺的吐蕃、西羌各族提供的,这也是北宋朝廷内部很多官员主张不要花大力气经营这片地区的主要原因。
说起来他们的理由也不能说完全不合理,以此时的生产力水平,确实无法在这种地形地貌下获得什么农耕收益,税赋就更谈不上了。
这里倒是有不少河谷盆地水草丰美,很适合放牧耕种,但当地的游牧民族在这些盆地之间来回迁徙,居无定所,实际上很难按时按点的找到人,就算找到了,该怎么核定税率也是个麻烦。
而这些部落对国家的概念基本没有,哪边对他们有利就依附哪边,反正跟了谁也是游牧,没啥实质性的变化。
加上个宋人的前缀,该受冻还是受冻、该挨饿还是挨饿,为此去拼命保卫这个头衔是没意义的。
“高原,还是少数民族聚居区,没高速路、没隧道、没铁路、没机场,一头扎进去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稍不留意就得被当地人干死,连西夏铁骑是啥样恐怕都见不到啊!”
皇帝催的这么急,洪涛也不敢玩了命的耽误,准备待渭桥镇的工业基地正式运转起来,能够满足自己这几百号兵将的装备供应时,就马上启程西进。
可问题是知道湟州的情况越多心里就越没底,当地的环境太复杂了,不光有明着的敌人,还有很多不确定的自然因素。
“官人不必过于担心,姬此次去延安府,特意去卞马部落做客,并把官人给我的宝刀、宝甲送与了他们兄弟,以此换来了一个助力。卞马妻子的娘家也是内附蕃人,她的族群就在湟州的南宗堡附近居住,还是大族。”刚才说的是让人心凉的事,现在热乎乎暖人心的事来了。
富姬此行由于有了橐驼代步,连去带回才用了一个月时间,收获可谓大大滴多!
有了阿赫玛德那个大烟鬼昧着良心写的介绍信,他的族群毫不犹豫的跳进了福寿膏的大坑,几乎倾尽了全族的所有资产,又联合了附近两个更小的族群,才从富姬手中换走了两公斤花膏。
其实就算没有阿赫玛德的黑心介绍,花膏也不愁销路。富姬故技重施,依旧用化水冲服的方式,很快就让阿赫玛德的族人尝到了这种药物的神奇之处,然后又拿出洪涛制作的烟枪样品让叶戈罗亲自试抽。
再然后嘛,就把交易的主动权一丝不剩的全攥在了己方手中,除了要性命不给之外,叶戈罗甚至把浊水寨的军马都拿出来交换了。
游牧民族的生活其实很艰苦,冬天的严寒、夏日的疫病都能要了全族牲畜的命,牲畜没了人命也就没了。
为此他们真是拿生命去维护这些生活必须品,再加上连年征战、医疗水平很低,从小到大、连男带女无一不是满身伤痛。
北人为何嗜酒如命?除了抵御严寒之外,酒精能让他们暂时忘却生活的艰难和浑身伤痛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和酒精比起来花膏的作用显然更明显、更强烈、更能让人心旷神怡。在不清楚此物会有如此大的副作用之前,花膏就是救命的仙丹、抚平心灵创伤的神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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