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止不住地落下,不过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深了。她仔细打量着墨玉,只见她今日穿了一袭簇新的暗蓝葫芦花四合如意祥云旗装,发间簪了几朵同样暗蓝色的珠花,素雅干净。
手指心疼地抚过墨玉眼角,那里已有了不少细纹,密密的犹如养在临渊池中的锦鲤尾巴,“这些年委屈你了。”
墨玉含泪摇头道:“奴婢不委屈,只是这些年不能在主子身上侍候,实在对不起主子,主子您还好吗?”
“本宫很好。”凌若含泪点头,她被指入王府后,墨玉是第一个陪在她身边的人,这感情自是比旁人更深厚一些。
水秀也是满心激动,抹了抹眼角的泪道:“主子,外面风大,站久了容易冻伤身子,还是进去后再说吧。”
被她这么一提醒,凌若方才回过神来,连忙拭了泪道:“对对,本宫一高兴可是给忘了,快进来。”她拉着墨玉的手到来正殿,早有知机的宫女沏好了茶等着,看她们进来,立时将茶水奉上。
“对了,墨玉,你怎么没将那一对儿女带来?”水月看到墨玉也是一阵欢喜,拉了她的手问长问短,随后突然想起水秀说过墨玉有一对双胞胎儿女,不禁好奇地问道。
“他们两人调皮得很,稍微看得松一点就会惹出祸事来,我怕惊扰了主子,所以没将他们一道带进宫。”尽管言语间有所嗔怪,但眼中却是满满的慈爱,可想而知,她对这两个儿女是打从心眼里疼爱。
“孩子调皮一些是正常的,下回来得时候记得将他们带上,再说这承乾宫里这么多宫人难道还会看不住两个孩子吗?”在这般说了一句后,凌若又看向水月,扬唇轻道:“墨玉如今已是怡亲王的侧福晋,你怎能这样直呼其名?叫人听见了又该说你没规矩了。”
水月闻言吐吐舌头轻笑道:“奴婢一时高兴给忘了。”说罢,她带着几分玩笑对墨玉欠身道:“奴婢无状,请怡亲王福晋恕罪。”
墨玉被她吓了一跳,忙自站起扶住她道:“做什么这样,快起来。福晋不福晋的都是一个称呼罢了,在主子还有你们这些个姐妹面前,我永远都是原来的那个我。”
见她说得这般认真,水月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反握住她的手道:“行了,这么紧张做什么,你是哪样子人,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还会不知道吗?不过主子说得对,今时不同往日,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随便了。”
墨玉拗不过她,只得随了她去,正像她自己所说的,改变的仅仅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彼此的情义一如从前,不曾因这十几年光阴流逝而有所改变。
她打量了四周一眼忽地对凌若道:“恭喜主子,终于可以去做您想做的事了。”
凌若晓得她是在暗指石秋瓷的事,低头弹一弹指甲轻声道:“哪有这么容易,一切还得慢慢来。”说到这里,她抬头一笑道:“倒是你,快与我说说这十几年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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