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的现实。
如果她是被迫的,那错不在她,可是如果她生了这样的念头,便说她的不忠,算她出轨了。
沈少川说他悬崖勒马,其实最该悬崖勒马的人是她。
秦洛想起了沈少川的母亲,那个年过六旬却显得和蔼慈祥的老人。
她早年丧夫,辛苦拉扯两个孩子长大,如今孩子都有出息了,她方得以安享晚年。
她是不会愿意那已经褪了色的陈年往事重新被提起的吧。
她不想,秦洛也不想。
所以,她只能逃离,逃离沈少川,最好用老死不的距离彻底隔开两人的世界。
何振光找她,宁采找沈少川。
这才是他们该去的世界,两个平行的不该有任何交集的世界。
秦洛抓着裙角,满面绯色退去,只剩了一脸的惨白:“沈秘书,麻烦回避一下,我要换衣服。”
沈少川无声叹息:“这样不是很好吗?秦洛,好好考虑下我的建议,你老公的晋升,你也不希望他倍受打击吧。”
秦洛咬牙,竭力控制紊乱的呼吸:“我已经想过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从不奢望他大富大贵,所以升不升职我根本不在乎,所以,你别再用他来威胁我了。”
她深刻的领会到无欲则刚这句话的内涵。
沈少川眼中闪过一抹微光,最终,他颔首:“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她的指尖微颤,心跳也过快,但一直垂着头,不愿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秦洛抱着礼盒回到大厅,举目张望。
沈少川已经斯文得体的与局领导在寒暄。
她刚才没注意,秦海明的交际十分的广阔,旅游局局长都十分给面子的亲自来捧场了,还有几个领导都派了秘书过来。
她走向宁采,将礼盒还给她:“宁律师,多谢你救了我,现在衣服完璧归赵。”
宁采惊讶的看着她换回那身还带着酒渍的礼服:“不用这么着急的。”
“没关系,反正我们也该走了,省的麻烦,多谢。”秦洛没看沈少川,但对宁采的谢意是真心的。
宁采也没有勉强,前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秦洛转身,人群快速散开,何振光失礼的吐了。
他的酒品可不太好,秦洛脸一白,快速的提着裙子朝他走去:“振光!”她架住他的身体,但显得摇摇欲坠。
“呵,洛洛,我的老婆……洛洛,你真漂亮啊,我没醉,没醉……”
秦洛知道继续留下去也只有丢脸的份,于是立刻与沈少怡请辞。
沈少怡担心的叫了人送他们出去,秦洛几乎是狼狈离场。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她离开时,沈少川那复杂的目光。
她的身影那么瘦弱,却要扶着那么一个大男人。
他心生怜惜,却不得上前帮忙。
她应该值得有个男人倾尽全力爱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活得如此艰难。
看着不省人事的何振光,秦洛只能在心里叹气。
找出车钥匙,发动车子,由她开回去。
只是她很少开车,驾照拿了几年也甚少有实践的经验。
停车场内车子星罗棋布,密密麻麻,她注意着两边的反光镜,心里却空的没底。
后座的何振光已经东倒西歪,完全别指望能帮上忙。
这里的车位是上下两层的,每个车位外围都有一根铁杆,何振光为了贪图方便当时没有调转车头,如今要她倒出去。
空荡的地下停车场居然没有一个保安,她只能小心翼翼的踩着刹车,根据反光镜不停的调整位置。
穿着高跟鞋完全找不到踩刹车的感觉。
秦洛有点儿慌了。
“呲——”一时不察,左边的车身与铁杆刮擦了。
声音绵长不绝于耳,恐怕擦的不轻。
秦洛手心都出汗了,大半个车身已经出去了,此时却是真的进不得退不得。
她完全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用力踩住刹车——
岂料她踩错了,错将油门当刹车——
“砰——”无可避免的,她将人家车子给撞了。
车身剧烈的震荡只让后面的何振光微微有了一点儿反应。
秦洛却吓得浑身冒冷汗,她撞得,是一辆位于她后方正对面的黑色丰田。
丰田的车头已经整个凹陷,保险扛也脱落,发出哐当的巨响。
哦,秦洛心肝脾胃皆在颤抖,小日本的车子果然不经撞啊,她下车察看,何振光的本田还好一些。
只是侧面大面积的刮擦,无可避免,撞弯了车门不说,底漆都清晰可见。
她除了心痛还还头疼。
这么大的动静按理说应该引来保安,可惜秦洛等了好久都没人经过。
四周静悄悄,又四下无人,她现在是可以肇事逃逸了吗?
但也仅仅是想想,地下停车场的摄像头随处可见,她拿出手机,将现场车祸的照片清晰的拍了下来,又认命的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与简单的情况说明,插在对方的雨刮器下。
穿高跟鞋她实在不敢开车,最后秦洛脱了鞋子赤脚开着一辆伤痕累累的车子与一个完全醉了酒的男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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