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角落里,柳翠娥悲愤怒极的走出来,全身似燃烧着熊熊烈火,权杖落地入土三分,即便失明,这位老太君却能精准无误的站到花景奕面前。
权杖陡然抬起,罡风突袭,花景奕握着铁栏的左手毫无预兆的垂下来,筋脉骤断。
“呃……”
“花景奕!当年是不是你求着玉心回府说情,让老身在先皇面前举荐你为刑部侍郎?又是不是你,求着玉心让老身助你登上宰相之位!你一面受着玉心的恩惠,一面又口口声声说什么宁愿!卑鄙小人!”
权杖再次抬起,花景奕两只胳膊顿时成了摆设。
“我就是恨!就是恨她狄玉心!只要她活着,老夫在人前根本找不到尊严……”
有暗卫在,花如月知道外祖母不会出事。
于是转身,背离,由着花景奕痛极叫嚣,什么尊严,什么荣耀,什么金口玉言受万民景仰!多么可笑的借口?
没有母亲,没有我!你们谈什么尊严荣耀?不过是任人踩踏的烂泥!
不管花如月如何排斥,花景奕都是她的父亲,她狠得下心,却下不了手。而且比起自己,花如月知道外祖母更有资格审判那个狼心狗肺的畜牲,更有资格为母亲报仇!
惨叫的声音愈发凄厉,花景奕开始求饶,可是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吗?
不是所有的错,都可以用对不起来弥补,也不是所有的债,用死就能偿还……
且说花柔依来的时候,花景奕已经是个废人了,四肢被挑,双眼凹陷,耳朵各被削去半边,说白了,能毁的地方都被柳翠娥给毁了,偏偏留了他一条命。
“父……父亲?”花柔依一步步靠过来,在看清花景奕的惨状时,双手捂唇,惊讶尖叫。
“是谁……柔依……柔依是不是你?”没割了花景奕的舌头并非柳翠娥失误,实在是她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花景奕哀嚎求饶的声音更好听的调调。
“是谁干的?”花柔依哽咽开口,肆无忌惮流下的眼泪不是因为花景奕的惨状,而是从今以后,前朝再无她可倚仗的权势,那么她的命运,又会多好!
“柳翠娥……花如月!老夫……老夫跟她们势不两立!柔依,给梁王千岁去信,告诉他,告诉他老夫让他还当年的人情……让他回来……让他出山还朝!”花景奕拼尽所有的力气吼出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救命稻草……
离开天牢之后,花如月没有折返别苑,而是到附近的酒肆痛饮一番,郁结的心境被酒意渲染的愈发浓烈,没有复仇的快意,只有无尽的苍凉。
回到别苑已过酉时,花如月挥手退了本欲留下来伺候的湘竹,难得醉一回,就让她醉个彻底吧。
“如月……如……”雨打青瓷般的声音悠然响起,原本想给花如月一个惊喜的裴彦卿才一开口,便见花如月狼扑过来。
“花如月?花如月你干什么……花如月!”
‘呕—’后来花如月在承认错误的时候表示,把隔夜的饭菜都吐出来绝对不是她的错,主要是她当天没吃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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