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分别与刁小四打过招呼先行离去,屈突通笑着道:“刁兄弟,你这一战赢得干净利落,却教我大开眼界。不过你往后得多加小心了,万一碰到什么麻烦,赶紧派人来找我,我就在右武卫衙门。”
刁小四心道:“今天宇文成都吃了个瘪,可不是因为自知理亏,而是忌惮屈大哥的身份和贼老道的修为,不敢当场逞凶而已。所以他表面上忍气吞声,乖乖送上二十万两银票换段震天一条狗命。屈大哥故意当着大伙儿的面这么说,却是在帮我,也有jǐng告宇文成都和段老狗之意。”
他笑着道:“屈大哥,过几天小弟就要押镖离京,临走前怎也要叨扰你一顿。”
屈突通心领神会,显然这二十万两银票里少不了自己的一份,含笑点头道:“一言为定,我等你来!”拱手告辞,率着一众骄兵悍将扬长而去。
会通镖局的人这才得着机会围了上来,婉儿看着浑身血污的刁小四心疼不已,含泪带笑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疼不疼?”
适才在高台上刁小四没少吃段震天的苦头,身上的百战霜衣多处开裂渗出殷红血迹,拳头更不知捱了多少。幸亏有百战霜衣和六十四河洛星云的保护,他硬生生咬牙挺了下来,这时兴奋劲儿渐渐过去,登时感到百骸yù散痛彻心肺。
他叹了口气道:“完了,这下老子吃多少灵丹妙药恐怕也补不回来了。”
房明祖哈哈笑道:“刁兄弟,你的药钱长安帮全包啦!知不知道这回我挣了多少?”
刁小四随口问道:“多少?”
房明祖傲然竖起两根手指头道:“这个数!”
“二十万?”刁小四讶异道:“你也真敢往里投。”
房明祖得意地摇头道:“不对,是两百万!”
“什么,两百万?”夏培恒羡慕道:“房帮主,你果真是生财有道啊。”
房明祖嘿然道:“小意思,我不过投了几万两银子,按照一赔五十的盘口,挣回一百万没问题。再加上底下一些赌场的营收,两百万不算多。”
刁小四想一想,立刻回头叫道:“易骠,拿上赌据,去把我赚的一百万两银子兑回来先!”
易骠躲在易柏的身后,犹犹豫豫道:“四爷,我统共替你押了九千两。剩下的一万两怕你血本无归,就没敢往里投。”
刁小四眨眨眼,瞅着易骠笑了笑道:“不会吧,你是在糊弄我,想跟我开个玩笑对不对?”
易骠都快哭出声来了,后悔不迭地道:“是真的,你给我的那一万两银票现在还在兜里揣着呢!”
刁小四呆住了,半晌后才问道:“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好意?”
易骠忙道:“不用,不用,我也没想到——”
“你没想到?那可是一百万、一百万啊!”刁小四咬牙切齿痛心疾首,拨开人群要找易骠拼命。
大伙儿看得好气又好笑,急忙拦住他。房明祖安慰道:“刁兄弟,那不是还有五十万赚头么,再加上宇文成都和段震天赔的三十万两,也算是不少了。”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时,人群外突然有个女子怒喝道:“刁小四,还我夫君命来!”
众人愕然回头,就看到余红娇一声缟素挥舞柳叶刀疯了一样杀向刁小四。
玉玲珑急忙拔刀招架道:“成夫人,你这是何意?”
余红娇咬牙切齿道:“若非这小子,我夫君又岂会被鹰扬老妖杀死?”
房明祖和耿南翼对视一眼,突然各出一指点在了余红娇的后腰上。
余红娇嘤咛一声软倒在玉玲珑怀中,易柏叫道:“来人,将这女人带走,莫要留在这儿坏了大伙儿的兴头。”
两名镖师应声而出,挟起骂不绝口的余红娇下了十字坡径自沿河往北而去。
行出约莫十余里,两名镖师将余红娇丢进草丛里,翻身上马回去复命。
余红娇大骂道:“刁小四,我与你誓不两立!”
忽听一声嘿嘿冷笑,穿了一身禁军官服的凌英戈从草丛背后钻出道:“嫂夫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原来他今rì随宇文成都前来十字坡,无意中在人群里看得身着白衣异常醒目的余红娇,一惊之下顿起斩草除根之念。只是忌惮四周人多,强忍着没出手。
待宇文成都离去后,凌英戈找了个借口悄悄留了下来,想暗中跟踪摸清余红娇的住处,等到夜里下手。
谁知余红娇被房明祖和耿南翼点了经脉,又丢到了荒郊野外,凌英戈一路跟随下来,直到镖师离去后方才现身。
看着余红娇柔弱如花别有风韵的身姿,他的心禁不住扑腾一跳,登时改变主意脱下官袍,俯身低笑道:“且让我也尝一尝做大寨主的滋味……”
话音未落,一柄闪着幽蓝光芒的短刀从余红娇的袖口里倏然刺出,恶狠狠地捅进了凌英戈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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