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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领了炼材回返柳园,路上就听见有人在说前些rì子潼关守将魏文通奉命围剿在华山会盟的绿林响马,结果兵败身亡。那伙儿响马一不做二不休竖起反旗上了瓦岗山,搅得半个河南乱了套。
刁小四不由摸了摸藏在束龙腰带里的那封段震天的亲笔手书,眼前的青石板路顿时化作了一条璀璨生辉的金光大道。
刚进到柳园,就见一众镖师、趟子手聚在演武场上挥汗如雨勤修苦炼,刁小四当机立断低头假装专心走路往屋里急闪。不巧眼角余光正瞟见玉玲珑,却看她柳眉紧锁站在演武场边,朝自己招呼道:“小四兄弟,你回来了?”
刁小四无奈上前道:“玉总镖头好闲情,在这儿晒太阳呢?”
玉玲珑摇头道:“最近镖局里出了点儿事,我正在犯愁应当如何解决。”
刁小四道:“什么事能难住玉总镖头?”
玉玲珑苦笑道:“这阵子咱们镖局里的镖师和趟子手在酒楼赌场里接二连三地被人打伤,如今已经没人敢轻易出门。”
刁小四嘿然道:“又是段震天在搞鬼?”
玉玲珑回答道:“我也这样怀疑,可出手伤人的都是些陌生面孔,伤人以后迅速消失。抓不到人,官府也说没办法。”
刁小四怒道:“那干嘛不给老子打回去,每天练功夫是干什么用的?还有,老房呢?”
玉玲珑放低声音说道:“房帮主私下打探过,那伙人很可能是……禁卫军官。”
“哦……?”刁小四点点头道:“等我忙完手头的事儿,回头搞死他们!”
玉玲珑道:“小四兄弟,千万不能乱来。汾河的事我们已听说了,夏总镖头他……”
刁小四摆摆手道:“我的事不用他cāo心。”转身回了自己的屋。
他把房门栓上,坐在桌前将一件件炼材从束龙腰带里掏了出来,又取出一大叠在船上废寝忘食推演勾算的图纸,决定尝试炼制一张两叠符。
这张两叠符,应该融合了天打雷劈符和五岳镇海符的特xìng,雷土相成克敌制胜。
只是五岳镇海符属于七品道符,刁小四现下还没法炼制,只能将它简化改良成六品的压力山大符。
如此一张五品雷灵道符加上一张六品土灵道符,叠加起来的威力尽管依旧比不上七品道符,却也足够热忱款待一次通幽境高手的。
他从桌上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泰山石”,凝目打量起已不知观察过多少回的石路纹理和质地构成,丝丝缕缕的土灵气渗入肌肤直沁心底。
片刻之后,刁小四抽出幽泉短刀“嚓”地一声将手中的泰山石削去一截,露出了一团玄黄sè的内核。
他熟练地cāo刀飞削,一片片石屑飘落,很快整团泰山石内核呈露在了眼前。
刁小四并不急于将它立即研磨炼化成粉,而是拿一张“西灵纸”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放进一尊小鼎炉里用无根炭晶燃烧而成的离火熔炼。
然后,他从桌上挑选出一根翠中带紫的千年弊覆草和半截千火神龙引,慢慢地缠绕在一起浸入紫邪琼浆中泡制。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整整三天三夜刁小四不再踏出房门半步。镖局的人渐渐熟悉了他的习惯和脾气,知道他忙活的时候最好别去打扰。惟独婉儿会时不时悄悄地在院子里站上一会儿,能够依稀看到窗纸上映照出的那个忙碌身影。
到第四天清晨上,房门打开脸sè发白蓬头垢面的刁小四摇摇晃晃地从屋里走出来。
他站在门口,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仰头望见天幕中西沉的残月,多rì以来为了炼制两叠符苦思冥想的点点滴滴倏然涌入脑海,变得无比清晰透彻,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金条是如此的璀璨,挣钱是如此的美好……”
他举起刚刚炼制成功的两叠符,迎着晨曦得意地欣赏。但看这张两叠符外形酷似一锭金元宝,在阳光的照耀下符面上隐隐泛起细若游丝的殷红sè微茫,不停地彼此交织碰撞,形成一个个几乎用肉眼无法看到的漩涡。在涡心深处,蕴藏着石破天惊的恐怖力量,仿佛随时都会满溢出来。
这是刁小四人生中第一次炼制一张两叠符,尽管在符纹构成和炼材熔炼上,还有若干细小的失误和不足,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的处女作。
既然是处女,就必须取一个人见人爱的名字。他在晨光中欣赏了许久,在排除了一系列俗气土气晦气的名称之后,最终决定这张处女符的名字就叫做“初夜”。
从今天起,刁四爷就将高举初夜走出柳园,冲向长安,将飘舞的旗帜插上金山银海与美女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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