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翻腕拧转迫使刀锋回旋反割向自己的胸口。
“呀——”苍井空尖叫刺耳,高亢的声浪炸得云飞雾卷,直冲人脑际。
她的娇躯爆开一团精光,身形飞振而出与唐雪裳脱离接触,雪白的**上徐徐涌现出一抹嫣红血线。
“唿——”覆盖在唐雪裳身周的那层琉璃粉芒乃至满空的霞彩遽然收缩,汇聚到她的指尖重新凝成了一颗晶莹玄妙的泪珠。
苍井空难以置信地瞪视唐雪裳,脸上掠过一道狠厉之色,叫道:“这不可能!”
身后传来李靖的叹息道:“你不懂,我二姐脑袋里压根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
唐雪裳将“哭砂”径自收了,抬手摄起通天碧玉柱蔑视苍井空道:“何必一脸哭相,就你那滴眼泪,根本不值钱。”
苍井空险些气晕过去,但方才一刀已伤到了她的经脉,再跟唐雪裳打下去几乎看不到翻盘的希望。
她当然还有更厉害的底牌没有打出来,可是仅仅为了山本那个老混蛋的一句话,就让自己去跟一些原本毫不相干的家伙拼命,这显然违背了苍井空的价值观。
反正,今夜流过泪也流过血了,也算对得起山本七八了。
想到这里她退意萌生,忽听李靖徐徐道:“走吧,我送你出城。”
苍井空先是一喜,继而又是一惊——这个家伙,怎能看破自己的心思?
她一旦作出了弃战的决断,心情立刻松弛了许多——不管怎么说,跟唐雪裳这种暴戾女玩命,绝对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经历。
苍井空望了眼金鼎神僧立足的那道街口,看来老和尚只能自求多福了。
旋即,她的脸上重新露出灿烂的笑容,向李靖深深一躬道:“谢谢唐桑!”
这一瞬间,已彻底将血月法王的交代和金鼎神僧的境遇统统抛到霄云外。
或许,她的想法是对的。因为即使没有苍井空的助力,这世上能够留住金鼎神僧的人着实凤毛麟角,然而此刻他却身陷于卜算的“兜天寰地阵”。
在他的身周,天地仿佛完全颠倒,黑压压的房屋从低垂的街道上倒悬下来,双脚却又踏在了雪一样洁白无瑕的云空。
一栋栋房屋的叠影无边无垠地向四周延伸拓展,即使走了八千里路云和月,好似还在原地徘徊。
云深不知处,只在此阵。
金鼎神僧的脸上不见焦急愤怒之色,沉静如水冷漠如冰,依旧不急不徐地在这条循环往复永远没有尽头的无人街道上踯躅独行。
也不知走了有多久又有多远,他忽然停住脚步,缓缓盘腿在街道央席地而坐,将法杖横亘在两腿之间,放下手的托钵,双掌合十肃穆而虔诚地低诵道:“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低沉的诵经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渺渺回荡,金鼎神僧的背后升起一团宏大的佛光,如日之炽、如月之洁,向着四面八方徐徐扩散。
街道两旁倒垂而下的房屋在金色的佛光里融化成为一道道影影绰绰的黑芒,继而像冰雪一样慢慢的消融,重新显露出长安古城雄伟而沧桑的夜姿。
在不远的十字街头,卜算的身影赫然在目,其时距离金鼎圣僧不过数丈之遥。
“庄严净土?”卜算的灵台感应到兜天寰地阵正在发生的变化,如老树枯藤般干瘦的脸上逸出一缕冷笑道:“你果然已一脚踏入天道,竟领悟到了‘生道合一’的真谛,自辟道天虚境以破世间万象,亦不枉二十年天竺修行。”
金鼎神僧执杖托钵缓缓起身道:“佛法无边,邪不胜正,如是而已。”
“错!”卜算语声冷厉,举起手的黑竹杖道:“佛法或许无边,但你不是佛,更没资格代表正!”说罢猛然翻腕,将黑竹杖扎入小腹贯体而过。
“噗——”喷薄的鲜血如一道艳丽的长虹从卜算的体内飙射出来,化作满天的血雨纷飞。
“早该清除了你这魔门妖孽!”金鼎神僧冷目放光,身披煌煌金光掣动“戒定慧杖”一步三丈朝卜算头顶轰落。
卜算动也不动,面含冷笑抬起头迎向轰落的法杖。
突然之间,空的佛光为血所污燃起烈烈火焰,一排排房屋浴火而生幻境再现。
“砰!”戒定慧杖陡然在半空凝定,发出一声与空气激撞后的闷响。
在金鼎神僧的面前,卜算的身影倏然消逝,又是一个空荡荡的凄冷十字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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