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多多少少也有这少年知恩图报的意思在里头。
可长孙晟哪里知道,在刁小四的脑瓜里固然有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一说,却从未有欠债还钱有恩必报的想法。就算有,那也是在人家欠他的时候才会记起。
当下众人各有所想,李世民已从起先的震骇回过神来,撩起喜袍向刁小四俯首拜倒道:“小四兄,世民代关陇数百万黎庶多谢你的隆情厚意再造之恩!”
旁边的武士彟转动眼珠,瞧了瞧刁小四,又瞅了瞅武媚娘若有所思。
但厅里更多的宾客依旧一头雾水,不明白李世民为何突然要向刁小四下拜。许多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打听那对铁疙瘩的来头。
而突厥十万精骑来袭的消息也很快从主宴厅里传了出来,转眼间整座右军大都督府便炸开了锅。
不少宾客争先恐后地起身告辞,急匆匆赶回家去安排财产家眷,打算明日天一亮就举家逃离长安城。
人心惶惶谁也没有注意到厅外的空场上,一位红衣美女袅袅婷婷行了过来,走到了刁小四停放的大车前。
附近有几个右军大都督府的守卫,但看红衣美女容貌姣好烟行媚视华服盛装,只当她是乐坊的舞女,只要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自也不会多去搭理。
小桃红却一下认出眼前这红衣美女正是王豫言,两只圆鼓鼓的眼睛里不由得桃花朵朵开,咕咕欢叫恨不能立时蛤蟆变青蛙。
红衣少女含笑伸手轻抚小桃红光溜溜的脑壳道:“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话,怕你寂寞,所以特意过来陪你一会儿。”
小桃红仿佛第一次感受到了人世间的温暖,没想到王豫言俯下螓首,柔波流转轻声细语道:“我猜,你是不是想要我再亲你一下?”
癞蛤蟆的一颗心瞬时沸腾了,仿佛一只美丽的天鹅飞落身边奉献红唇热吻。如此的艳遇,那真是千年等一回!
王豫言丰润的樱唇徐徐凑近,慢慢落下。小桃红闭起蛤蟆眼,享受着难得的温存。
谁说癞蛤蟆吃不着天鹅肉的?今夜,自己就要证明给天下人看——癞蛤蟆也有春天!
突然一道冰冷诡秘的寒流如电芒般从口穿透进来,惊醒了小桃红的绮梦。
没等它反应过来,麻木冰寒的感觉已蔓延开来封冻了全身,顿时脑袋沉重如铅灵智混沌。癞蛤蟆愤怒地咕呱一声,鼓胀肚皮将一口氤氲毒罡**射了过去。
然而这道毒罡尚未喷出嗓眼,脑海里就“轰”的声像是被冰凝结,眸的凶光迅速褪淡,转而亮起一簇妖艳的金黄色微芒。
王豫言抬起身咯咯笑道:“你这色鬼,又想讨姐姐的便宜是吧?走吧,姐姐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她莲步轻移如风摆荷朝右军大都督府外行去,小桃红拉着大车不声不响如影随形,一人一车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
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刁小四喝得醉醺醺的和贼老道勾肩搭背走了出来,赤尊侠与李靖无可奈何地跟在两人后头,听着他们争奇斗艳地扶醉狂歌,实在觉得其实无须什么秦皇虎符三千玄甲魔骑,只要这一老一少往渭水岸边一站,扯开嗓唱几句,十万突厥铁骑保管丢盔弃甲逃得比兔还快。
由此可见,当年张飞张翼德在当阳桥头多半也不是喝退曹操,而是高歌一曲将他们唱跑的。
蓦然,刁小四丢开法善,瞪大眼睛扫视四周,却怎也找不到大车的踪影。
他一把逮住旁边当值的一名右军大都督府守卫,问道:“车呢?”
那守卫被刁小四突如其来的举动闹蒙了,半晌后才道:“那只蛤蟆是……您的?”
“车呢?!”刁小四额头青筋迸跳,神情少有的吓人,双目死死盯住守卫,一口口酒气粗重地喷在他的脸上。
那守卫不敢遮掩,连忙结结巴巴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
刁小四一听就明白了,振臂甩飞这倒霉的守卫,腾起身形朝大都督府外掠去。
李靖和赤尊侠皆未言语,不声不响地跟着刁小四御风而起,朝柳园的方向风驰电掣。
法善慢了半拍,抓起那个被刁小四摔飞的守卫,拍拍他肩膀道:“把你刚才说过的话立即禀报给李渊,他晓得应该怎么做。快!”
那守卫尚未回答,身躯呼地声被法善掷出,腾云驾雾般飞向了主宴厅。
须臾之后,右军大都督府内侦骑急奔而出,长安城到处风声鹤唳,四处寻找一辆癞蛤蟆拉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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