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碧玉柱相得益彰,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使得他根本无法分出心神再来对付李靖。
就在这时,李靖出手了。
他一出手,刀便在郎仙平的视线消失。
不,不是消失,而是这一刀射出的速度已经超越了肉眼的极限,仿佛破碎虚空凿透苍穹,哪怕是在郎仙平的灵台之上,也仅只剩下一丝若隐若现捉摸不定的光痕。
在忘忧脱手的一刹,李靖的身躯猛烈地晃了晃,脸上血色褪尽,丹田所有的魔气都被抽空,虚弱到几乎无法站立。
这一刀,近乎全力。
这是他扶醉青楼寂寞倚栏时自创的御剑诀——“逝者如斯”。
如今融合了更开阔的心胸,更宽广的怀抱,少了几许徘徊幽思,却更添几分飘逸洒脱。
一刀既出,逝者如斯。
如同岁月荏苒光阴流金,你看不见它,却已在不知不觉白了少年头。
郎仙平的瞳孔遽然收缩,全力凝注心神终于在灵台上把握到稍纵即逝的一抹刀迹,狼毒花爆闪开万丈血光,如红花开满夜空,砰然震飞罗成的五钩神飞亮银枪,也将唐雪裳硬撼开三丈之外。
然后,他一记爆喝漫天的红花又骤然收缩,手的狼毒花俨然幻化成一只硕大无伦的狰狞狼首,对月长嗥血气弥空,方圆五丈之内的一切存在都被狼吻吞噬。
下一霎那,冷厉的狼嚎陡转嘶哑,郎仙平的身躯一晃朝着李靖冲去。
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的右胸被忘忧神刀洞穿,鲜血狂涌而且伤口兀自在不断地扩大,甚而伤及了经脉和内脏。
谁也没看清楚李靖的逝者如斯诀是如何穿透过郎仙平的“群狼之首”,打穿了他的右胸,就像任何人都不可能看见时光的流逝。
逝者如斯,一刀而已。
李靖已无法抬动一根手指头,只能静静地看着郎仙平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狂暴血狼朝自己扑来。
但他的脸容上没有丝毫的惊慌畏惧之色,有的只是一丝冷冷的蔑视。
“轰——”一记震耳欲聋的巨响声传开,唐雪裳手的通天柱华光盛绽,竟生长出碧玉般的枝,充盈浓郁的洪荒元气流淌盈动,浓厚得像是那一片片碧绿的,苍翠欲滴。
就在电光石火之间,通天碧玉柱已在她真元催动下,狂放生长成为一株参天碧妆树。十丈长的树身横扫一切席卷而来,翡翠般晶莹炫丽的枝照亮暗夜,好似万箭齐发势不可挡。
郎仙平霍然变色,他也已是强弩之末,全凭一口真元不息强撑“群狼之首”,试图格杀李靖以报一刀之仇。
但这一刻,他平生第一次触摸到了死亡的气息。
“噗——”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洒在狼毒花上,不甘地舍弃李靖迎上唐雪裳霸道到变态的通天碧玉柱。
“砰!”黄泉路上浊浪滔天,方圆数十丈内的灌木林荡然无存化为一片光秃秃的不毛之地。
红绿两色强光充斥了整片虚空,郎仙平一声闷哼高高抛飞,手里的狼毒花扭曲变形,甚至脱落了两瓣。
罗成运转神功凌空摄过五钩神飞亮银枪,照准郎仙平的心口便刺。
郎仙平全身气血沸腾,望着飞袭而至的亮银枪竟是难以抵挡。
正当他打算不惜一切代价祭出元神,拼着功力倒退三十年和唐雪裳等人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之际,虚空猛然冒出一条黑影,挥刀切落。
寒光一闪,叮的声劈开罗成的五钩神飞亮银枪,黑衣人的身形微微一摇,飞出条绳索缠绕住郎仙平的腰际,迅速隐没在黑暗里。
“别追了,是厄月法王。”唐雪裳抹去唇角残留的血丝,阻止罗成道。
罗成收住五钩神飞亮银枪,说道:“快运功疗伤,我为你们护法。”
唐雪裳和李靖各服下一颗隐辰魔宗疗伤圣药,刚准备盘腿坐下猛听得群山之间隆隆轰鸣,一串串只有唐门弟才看得懂的烟火绚烂升腾,在漆黑的夜空怒绽开五颜色的夺目光彩。
李靖凛然一惊道:“是纣绝阴天宫!”
唐雪裳花容惨淡若金,说道:“太君的灵堂。”
这时候纣绝阴天宫方向一串串烟火仍然在接二连三地升起,隆隆爆响回荡于鬼国神宫的夜空,连罗成都能猜到一定是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
他惊异地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有外敌入侵?”
李靖没有回答,缓缓收回目光与唐雪裳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眸深处隐藏着的复杂意味。
唐雪裳的神情有从未出现过的凝重,脸上泛起着一丝诧异,一丝疑惑,摇摇头道:“这是老太君在召集所有在山弟。”
罗成惊愕道:“可……唐太君不是已经死了,今天是她的头七啊?”
李靖仰望五光十色的绚烂烟火,强自笑了笑道:“或许,老太君想自己做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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