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敢单枪匹马坐在亭里弹琴给咱们听?”
他永远不会放过给人上眼药的机会,说道:“这是要一挑十四啊!”
想想秦濯心舒舒服服地坐在半山亭里弹琴卖弄,自己却教身旁的一群混蛋揍得半死不活成了俘虏,白羽飘的眼皮直蹦,冷笑道:“不过是个只懂得讨女人欢心的小白脸,只要砸烂了那张‘一唱将离琴’,要他做什么全由你说。”
怨念这么大?刁小四不由重新审视那位高高在上正在抚琴独奏的小白脸,看来这家伙的人缘挺差。
慕容小白在后面接茬道:“可那张琴是砸不烂的,总之,谁都别进半山亭就对了。”
花妖娘诧异道:“这小为何一直背对咱们,也不转过脸来看看,是喜欢摆谱还是故作高深?”
白羽飘嘿然道:“他天生是个瞎,即便把脸转过来也看不见你们。”
刁小四闻言立刻伸出食指贴住嘴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大伙儿别说话了,咱们偷偷地从他身边溜过去……”
“诸位远道而来,在下不利于行只能在半山亭相候,奏上一曲聊表歉意。”
半山亭的幽幽古琴声戛然而止,秦濯心站起身缓缓转头望向山路上的众人,面带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有几分温尔雅有几分秀气羞涩,双手拢于雪白的大袖里,深深地躬身一礼。
刁小四叹了口气,苦恼道:“你们谁去摆平这姓秦的?”
李逸风自告奋勇道:“我!”胸有成竹自信满满地从背后掣出金枪。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冲上去,照着秦濯心的头口来一枪,只见李大少猛然翻腕摆枪,万胜不败金枪的枪锋抵住白羽飘的后心,大喝道:“把路让开,不然小爷就将这老东西捅个透心凉!”
秦濯心慢慢抬直身躯,含笑道:“李公千万不要误会,在下是奉宗主之命前来迎接诸位的,绝没有其他的意思。”
李逸风嗤之以鼻道:“你觉得我会信?”
秦濯心微微一笑重新坐下,手抚一唱将离琴轻轻弹奏起一首《诗经》的迎客古曲,大意是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就留在这里快乐逍遥,享受主人热情的待客之道。
这种附庸风雅的东东,刁小四一窍不通,只觉得琴声扬婉转动听弹得挺好,却发现李逸风等人的面色愈发地冷峻起来,不禁奇怪道:“他弹得不好吗,你们干嘛这么紧张?”
李逸风的眼里杀气盈溢,回答道:“他要把我们所有人统统留下来!”
“这么狠?小风,他知道你爹是李岱墨么?”
“哥,当初你揍我的时候,怎么不问我爹是谁?”
慕容小白道:“一唱将离,吟魄歌魂——可惜我受了伤,不然倒可以试试。”
刁小四瞟了眼白羽飘,说道:“小风,要不你还是用白法王试试,瞧瞧他会不会把路让开?”
白羽飘怒道:“一群蠢货,难道你们看不出老夫在他眼里一钱不值么?”
李逸风摇头道:“这倒未必。刁哥,我拿枪指着他,你先行一步。只要秦濯心敢动你一根毫毛,我立马就把白老头戳成马蜂窝!”
刁小四咬咬牙道:“也罢,老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从白羽飘身上“哧啦”撕下一截衣袂,揉成小团塞进耳朵里。
孙紫苏抢上两步道:“小四,我和你一起去!”
慕容小白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你还不明白么,凭借一唱将离琴秦濯心根本不惧围殴,咱们这里唯一能够对付他的人便是小四。”
说话间刁小四拖泥带水一步三回头慢慢地靠近半山亭,耳朵里塞着的布条完全不管用,幽幽琴音如丝如缕像清泉般流淌进他的心田。
渐渐地,刁小四发现前方的半山亭竟然渐行渐远,四周的空间也似水波纹般荡漾起来,浮现出五颜色的诡异光丝,不停地缠绕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身体似乎逐渐变得沉重,每一步抬起都必须付出极大的气力,而落下时更需要全神贯注才不至于让身体失去平衡。
刁小四心里很明白,自己眼睛里看到的全部是灵台受到琴音攻击后所产生的幻象。但它又是如此的真实,一旦身体失控心神失守成为琴音的傀儡,从此便视刀山火海为美景,以残留的躯壳一心一意为秦瞎的幸福而奋斗终身。
一唱将离,吟魄歌魂——慕容小白说得一点儿没错,但小四爷还想抱紧自由,自信改变未来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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