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传说中的扫地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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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下了一天的冬雨，入夜以后依旧淅淅沥沥地落个不停。

    峨嵋山金顶佛境安详而恬静地沉浸在蒸腾的水雾之，一座挺拔俊秀的万仞灵峰若隐若现好似一张轻蒙面纱的少女脸庞。

    峨嵋慈恩寺下院便坐落在这座灵峰之上，共有七庵十二庙，依山而建掩映于葱郁苍翠的万载林木，宛若一串环绕在峰间的珠链。

    在这七庵十二庙里，本以空色庵居首，慈恩寺下院主持绝金师太生前便曾于此驻锡多年。然而在她圆寂之后，却因叛逆之名被革出佛门，尸骨流落异乡，成为慈恩寺上下的一大禁忌话题。

    如此一来，绝金师太以前住过的佛堂和小院也自然而然成为了寺弟的禁地，除了有操持杂役的老尼姑隔三岔五地入内打扫外，就再也没有人进到过里面。

    那些绝金师太的亲传弟虽然不相信师傅会背叛佛门，但又不敢违拗了玉鼎大师的佛旨，最多也只能偷偷地站在小院外，对着佛堂的方向遥遥一拜黯然神伤。

    事实上她们的处境亦变得越来越艰难，原先的风光尽丧自不必说，同门的冷嘲热讽更是教人难以忍受。尤其是新任的慈恩寺下院主持苦鼎大师，对这一干绝金师太留下的嫡传弟猜忌甚深，甚至派遣心腹门人在暗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

    久而久之，空色庵的女尼不免心灰意冷，有些另攀高枝，有些还俗下山，只剩下不到半数继续留在庵，却也满腹的愤懑牢骚，终日得过且过做一天尼姑撞一天钟，愈发地怀念绝金师太健在时的光阴。

    做过例行的晚课，所有的尼姑便回到了各自的屋入定修炼，也有没心思用功的小尼姑，三五成群地躲在房里叽叽喳喳说些悄悄话，等着熄灯歇息。

    谁都没有注意到，今晚的空色庵里多了两位不速之客。

    那是一对青年男女，两人一前一后若即若离，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绝金师太生前居住的小院。空色庵里布下的防御佛阵似乎对他们毫无作用，而这对青年男女也并不打算惊动庵的女尼，潜行匿踪来到了佛堂前。

    少女忽然站定了脚步，她一袭素衣美若天仙，灿若星辰的黑眸出神地凝视着门上尘封的匾额。匾额上的金字早已褪色，但还能看出写的是“证悟堂”三字。

    “吱呀——”素衣少女从匾额上收回目光，玉手轻轻推开虚掩的佛堂大门。

    佛堂里没有点灯，幽暗有一缕淡淡的香烛气息扑鼻而来，又迅速被门外的夜风吹散，不知去了哪里。

    素衣少女走近证悟堂，堂尽管久已无人居住，却还算干净。佛堂正供奉着一尊两尺多高的释迦摩尼像，宝相庄严目含悲悯，静静地端详着来往于证悟堂的每一个信徒。

    但今晚的素衣少女显然不是为拜佛而来，她缓移玉步来到供桌前。桌上摆放着一鼎小香炉，里面积满了香灰，却再也不会亮起香烛。

    香炉旁有一卷佛经，一串佛珠和一只木鱼，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素衣少女伸手拿起那卷佛经，经书的纸页业已泛黄翻卷，里面夹着一张小小的枯书签。

    素衣少女翻开经卷，就看到书签夹着的那页结尾的一句经正是：“须菩提，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素衣少女的娇躯情不自禁地颤了颤，怔怔盯着书页上的经许久无法移开视线。

    不知何时，两行冰凉的泪珠无声无息地潸然而下，滴落在经卷上，将上面的墨字轻轻化开，变得一团模糊。

    素衣少女恍若未觉，默默回想起当日在扬州大明寺的禅堂里，绝金师太对她吟念这句经时眼流露的怅然之情。

    原来，就算青灯古佛黄书为伴，仍有那么多的看不破，勘不透。

    只是而今再多的不破不透也已无关紧要，娘亲已去了另一个世界，应是西方极乐之地。

    素衣少女捧着经书贴近自己的心口，似乎如此还能感受到一丝丝来自于绝金师太留下的温度。

    ——“活下去，为我们报仇！”

    这是娘亲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支撑她坚强前行的最大力量！

    如今在杀害父皇和娘亲的元凶，宇化及、宇成都父已经授首，金鼎老和尚了刁小四的诡计遭致天谴，被天雷元帅石成的分身轰得尸骨无存魂飞魄散，只有隐藏在幕后一手策划此事的王世充尚未伏诛，却也有与宁无奇的龙门之约。

    恩怨渺渺，她的一颗芳心反而变得愈发空落落的，直觉得茫茫天地间竟是无所归、无所依。

    忽然，原本应该守在院外的那个混蛋从门后冒出头来，极力压低嗓音说道：“我可以、进来、为咱妈、烧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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