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手捏金刚无畏印,脚踏自性自度步,执杖凝神缓步行向缁衣老尼姑。
周围僧众见苦鼎大师竟要亲自出手,惊诧之下急忙往两旁闪躲,让出大片空场。
缁衣老尼姑站立当为难道:“贫尼佛功浅薄,还是不要比了吧。”
苦鼎大师只当缁衣老尼姑有意推脱,肃容道:“适才大师说我心着色相而抛却空明本性,可知贫僧自幼虔修四弘誓愿!”
“自心众生无边誓愿度!”
“自心烦恼无边誓愿断!”
“自性法门无尽誓愿学!”
“自性无上佛道誓愿成!”
他每颂一愿便向前迈出一步,周身的金色佛光亦随之更亮更宏大。等到四弘誓愿颂毕,人已来到缁衣老尼姑的面前,身周的佛光浩荡如海嗡嗡波动,散发出雄浑慈和的圣洁气息。
缁衣老尼姑恍若未见,低声应道:“善哉善哉,各有各度。邪来正度,迷来悟度,愚来智度,恶来善度,如是度者,名为真度。”
苦鼎大师呆了呆,脚下不由放缓,就听缁衣老尼姑接着道:“烦恼无边誓愿断,将自性般若智,除却虚妄思想心是也……”
苦鼎大师的身躯猛然一震,额头上霍地冒出一颗颗黄豆大小的冷汗。
缁衣老尼姑仿佛已经彻底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里,继续说道:“法门无边誓愿学,须自见性,常行正法,是名真学。”
苦鼎大师的脑海里宛若有一道电光劈过,翻来滚去都是适才缁衣老尼似有心似无意指点自己的那几句禅语,胸口像是有块大石正在隆隆碎裂,“哇”地喷出口血来。
苦鼎大师座下的两大弟坚生、坚和不明所以,只当师傅一时不慎被妖尼的邪法所趁,勃然大怒道:“好胆,敢以魔功伤我师傅!”双双持棍冲上,攻向不懂大师。
不懂大师全然不觉,微笑语道:“无上佛道誓愿成,即能下心行于真正,离迷离觉,常生般若……”
“砰、砰!”话音未已,坚生、坚和的僧棍已劈击在缁衣老尼姑的两肋上。
不懂大师身形微晃浑若无事,微吐一口气道:“除真除妄,即见佛性,即言下佛道成……常念修行,是……愿力法——”
她的声音越来越沙哑低微,突然身剧烈一摇脸色苍白如纸,从嘴角溢出一抹瘀血,竟是已受了内伤。只因方才为了点化苦鼎大师才强忍不辍,更未分心去闪躲坚生、坚和二僧的棍击。
这时旁边众人将将醒悟过来,惊呼道:“大师!”
原来众人也为缁衣老尼姑的说经声所吸引,不知不觉浑然忘我,更在潜意识里觉得凭她的修为要躲过坚生、坚和二僧的棍击易如反掌,即是硬捱一下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大碍。
惟有刁小四心知肚明,老尼姑的佛法修为虽然高得离谱,但一身功力不过知著境界。
坚生、坚和二僧的僧棍结结实实砸在她的身上,已是受了极重的伤。
奈何他的经脉被封,只能眼睁睁地瞧着老尼姑挨打。
再看苦鼎大师状若痴呆,对周围发生的一切不闻不问,只喃喃反复念道:“常年修行,是愿力法……”
突然他脸膛涨红大叫一声,身体直挺挺向后仰倒径自昏死过去。
坚生、坚和二僧惊呼道:“师傅!”慌忙闪身将苦鼎大师抱住。
冷不丁斜刺里掠出一道黑色电光,不等两人看得清楚,脖颈上蓦地剧痛锥心,双双一声闷哼强撑着扶起人事不醒的苦鼎大师奔出十数丈远,终于不支扑倒在地。
十几名慈恩寺的僧人紧忙奔出,有的救护同门有的执棍戒备,这才看明白重伤坚生、坚和二僧的正是那只黑猫。
悲鼎大师未曾想到情势会这般急转直下,也不晓得缁衣老尼姑使了何种邪功妖法,竟令修为与自己不相上下的苦鼎大师吐血昏死。
尽管缁衣老尼姑所说的那几段经佛理精深发人深思,可也不至于让苦鼎大师禅心失守倒地不醒。思来想去,定是老尼姑用了卑劣手段暗箭伤人。
等到肥猫愤怒出爪,将坚生、坚和二僧抓得奄奄一息,悲鼎大师心愈加骇然,自忖若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之下,恐怕连自己也难逃肥猫的偷袭。
想到慈恩寺近年来内忧外患风雨飘摇,他的背脊升起一股寒意,眸神光爆绽大喝道:“结一百零八罗汉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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