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当成白桢的手下,感慨此人武功几乎能跃进武林高手前十,不敢恋战,趁对方关心小歪死活无暇他顾之际,一击即退,飞快消失在密林深处。
黎濯抱起小歪,她在他来前已经陷入昏迷,他切了一把脉,当即大骂了一声,从宽大袖袋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一刻不敢耽搁,捏开小歪的牙关给喂了进去,手掌贴在她背上,往几处大穴打进几注真气。
如此忙活半晌,后方的白桢都快追上来了,小歪的气息才终于趋于平缓,情况稳定下来。
黎濯收了手,一手揽着她的背,一手托着她的膝弯,把人打横抱起来,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见,恨铁不成钢地说,“中了那种毒还敢强行催发功力,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傻的不要命了?”
小歪靠在他怀里,无知无觉,平静犹如安睡。
小歪醒来已经是第五天的清晨,她躺在将军府睦元堂自己的床上。
锦绣值了一晚上的夜,正困得不行,趴在床沿边打瞌睡。小歪浑身无力,躺的骨头都要酥了,本想翻个身,却把锦绣给吵醒了。这丫鬟居然一下子从蜷坐在脚踏上的姿势跳成直立,怔怔看着睁了眼睛的小歪,好一会儿后,终于反应过来主子是真醒了,跳着跑出去,一路撞翻凳子磕到桌子,千难万险跑到门口,“铃铛!快去告诉老将军老太太将军夫人,小少爷醒了!”
小歪闭上眼睛,得,又是铺天盖地的嘘寒问暖问这问那。
整个将军府的人几乎都涌进睦元堂,想要确定荻秋濠真的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人实在太多了,大家都是关心则乱,七嘴八舌的问题也多,要是全回答完,这条命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小歪不得已顶着惨白的一张脸,装出多说一句话就要晕过去的病态,才把大家都吓跑,在老将军的呵斥下,不敢轻易涌过来打扰她静养。
独许西雅一人留了下来,坐在床边不停抹眼泪,她也不知道害自己的孩子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究竟是哪个,颠三倒四的埋怨起人来,“上次你爹请的是个什么庸医,居然说你没事,还开了完全不对的药给你吃,险些赔了整条命进去……”
小歪叹了口气,“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哭的那么伤心,伤了您自己的身体可怎么好?”
许西雅想骂她不让自己省心,看到她那病殃殃的样子又实在舍不得,打又下不去手,哭了半天,终于说出来一句,“你不赶紧把身体养好了,你爹那顿揍怎么扛得下来。”
小歪心头一个哆嗦,想干脆就此一睡不起算了。
“娘,是谁送我回来的?”
“是白家白桢那孩子。”许西雅和她说了在她昏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送到家时你就剩半口气了,浑身冰冷。我把你浑身都检查了一遍,没有找到致命伤口,你爹说你中了毒,又受了致命内伤,才会变成这样。金陵城里的大夫,宫里的太医都请了个遍,没人能解你的毒治你的病,都让准备后事,你祖母还闹着要给你冲喜。”
“那后来呢?”听了半天没听到半个黎濯的名字,那天他肯定是来了的,之后又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是白桢送她回来?白桢又怎会知道她是将军府的人?是谁告诉他的?小歪满肚子疑惑,恨不能让许西雅把知道的全部倒出来。
“后来康宁郡主让人送来一包药,嘱咐一日五次吃下去,万不能断,吃完了若是没醒,让人去郡主府说,她再托人想别的法子。你算命大,那药也神奇,只吃了一天,你就醒了。”
“康宁郡主?”小歪很是意外,这事又怎么扯到瞿苒身上去了?“郡主怎么得知我身染重病的事情?”
许西雅摇头,揣测道,“或许是白桢告诉她。待你养好了身子,要亲自去向郡主道谢才好。”
小歪怔怔点头,看样子不能从许西雅这里问道更多信息,只能按捺住疑问,等身体恢复后亲自找黎濯问清楚。
在瞿苒送来的“大力神丸”的帮助下,小歪恢复迅速,又过一日,已经能从床上起来走动,她才从荻秋澄口中得知,许西雅说的荻安会揍她一顿,不是因为她出去乱跑被土匪捉走一事让他担惊受怕,恨的牙痒,必须得揍一顿心里才舒坦,而是她身为将军府嫡子,刑部当差的公职人员,居然公然上街算命挣钱!
小歪觉得自己要被荻安活活打死。她连夜规划逃跑计划和路线,结果天没亮就被荻安的亲卫押送去了祠堂,等候大刑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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