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听听也无妨,不是么。”
皇帝面色阴沉,指着那舞姬,问:“懿阳,难道这人与你有关?”
“——朝政素来有苏丞相把关,你既然说难以上达天听,难道是他将内阁的文书奏本给扣押下来!是他不准你们来见朕?!”
懿阳脸色稍变:“臣妹不敢。”
皇帝按了按眉心,片刻后,不耐的瞥了舞姬一眼:“有什么事情,就赶快说吧。说完自己滚回去!”
那舞姬倒也不惧圣驾威仪,轻轻抿了抿唇:“小女自长安来,其实是因长安无家可归,所幸托长公主之恩,今日得以面圣陈情。一年前,小女家中的私产土地全为一商帮占用,求告无门,巡抚,知州皆从未回应。”
皇帝打断了她:“土地侵占自有知府定夺,你又有什么大的冤屈,非要到朕这儿来说?”
苏瑾清呼吸顿时有些凝滞,只听她声音发颤道:“陛下,只因这商帮势力太大,便是知府也不能压制一二!”
官府控制不了的商帮,除了大周第一商帮司药舫,还有什么?皇帝挑了挑眉。
“而小女自长安前来金陵,沿途千里,才知商帮侵占土地已成常例,陛下您难道不知么?”
“大胆!”
皇帝脸色霎时白的犹如一张纸。
土地经济事关国祚,若是官宦侵地,这倒也不是不常见。而顾容谨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坐大的商帮势力罢,也敢如此放肆。
难道是苏丞相素日里对司药舫太过纵容,才会导致今日局面。
而苏瑾清也终于明白伯恩候为什么要在顾容谨的酒中添加迷药。
他们并不知师尊的内力足以压制药力,若是师尊真的中了药,便任由他们摆布,一旦认下侵地之罪,司药舫就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毕竟司药舫的势力一手遮天,又与丞相府来往甚密,显然已破坏了伯恩候与长公主原本的格局。不管顾容谨身份是什么,为何与苏瑾清相识。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便必定是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
而司药舫有任何罪,最终都会清算到丞相府头上。
懿阳长公主的这一盘棋,下得的确不小。
彼时察觉到圣颜动怒,内侍们也是眼观鼻鼻观心,面面相觑,跪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咳咳……”镇国候拧了拧眉,率先打破了沉默:“陛下,此女所言还未证实,也请陛下先行明察,再做决断啊。”
皇帝神情复杂的看了看顾容谨,“恰好你也在,对她说的话,有什么解释么?”
顾容谨停顿片刻,面对舞姬的指控,竟毫无一丝一毫的窘迫。他神情安然,凝神注目着陛下。过了许久,才徐徐道:“ 陛下,我无话可说。”
“只是陛下,在无确凿证据前,还请陛下网开一面。”他凤眸微掀,缓缓的道:“看在司药舫通贸九州,也曾为大周留有功劳的份上。”
此语貌似请求,实则暗含要挟。
看师尊神情笃定,丝毫没有慌乱,苏瑾清心里便很清楚了——这件事情,一定是在顾容谨的把控之中。甚至说伯恩侯与长公主,也被师尊算计了。
只不过朝局深不可测,师尊又长在江湖名门。论起周旋朝中这些大臣,还是自己更拿手一些。
苏瑾清起身,平静的开了口,“陛下,臣有一言。”
那道病弱的身影在烛火中显得尤为单薄,似乎随时用一双手都能拧断她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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