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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大发慈悲告诉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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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只是整日里就会对着我们这些婆子发脾气罢了!”那婆子小心翼翼的回答,眼神中流露出对青姨娘的鄙夷和嫌弃。

    过去,她们看到了青姨娘,哪个不是卑躬屈膝的,青姨娘在二房就等于是当家作主的了,可如今形式不同了,青姨娘已经倒台了,她们这些做婆子的虽然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平日里哪个不是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的,却也隐约的看得出,凌苍雪在这里起了很大的作用。

    素如从袖子里取出二两银子塞到婆子的手里,“去,小姐赏你喝茶吃瓜子儿的!”

    “哎哟,多谢九小姐、多谢九小姐……”婆子点头哈腰的感谢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收起那二两银子,说是给她吃茶嗑瓜子的,但哪里真能这么奢侈,有了这二两银子,就表示今年过年可以阔绰一些,买鱼买肉给孩子们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阵阴风袭来,在这黑夜里,这门发出的声音竟是透出几分惊悚,青姨娘噌得一下坐起身,只觉得全身汗毛都一根一根的立起来了,“什么人?”

    黑夜中,青姨娘隐约的瞧见门外的两个身影,瞧这身形,分明就是两个女子,“你们是谁?三更半夜,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青姨娘大声的喝到,一个身影却是走到烛台边去点燃蜡烛,凌苍雪的声音便是传来了,“青姨娘这是说什么话?分明是你屋子里暗,怎么就变成我们装神弄鬼了?本小姐可是好心好意的来瞧你的!”

    昏暗的烛光照应在凌苍雪姣好的侧脸上,竟是让青姨娘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只觉得凌苍雪犹如黑夜中的鬼魅,虽是要夺走自己的性命,“你来这里做什么?看我的笑话么?”

    青姨娘的声音在发抖,凌苍雪笑了,走到一张破旧的长板凳上坐下,“青姨娘,你在害怕么?怎么抖得这样厉害?”

    青姨娘觉得,凌苍雪是比鬼还可怕的女人,就凭她说出来的那些话,即便是听到自己生母的死,也可以那般风淡云清,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可以在乎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凌苍雪,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会呢?本小姐知道青姨娘心里有很多疑惑,所以本小姐就大发慈悲的来为你解开谜底,你当真不想知道么?”

    “疑惑?”青姨娘的心中的确有很多疑惑,只是为什么凌苍雪会知道。

    “其实……”凌苍雪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弧度,“这是一个非常久远的故事,好像一个蜘蛛网那样,从一开始,你就被束缚捆绑了,只是你挣扎的越厉害,便是被缠绕的越紧!”

    “凌苍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青姨娘忍耐着脸上的痛楚,死死的盯着凌苍雪的眼睛,这个女人太诡异,她的身上仿佛有太多的秘密自己不知道。

    “青姨娘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曹氏用了可以恢复美貌的白玉清凉膏,你用了以后却变成这一副鬼样子?为什么凌春香好不容易伤口恢复了,就等着菊花宴那日艳冠群芳,却偏偏的在这时候出了风疹?为什么曹氏会突然倒戈相向,死死的咬住你不放?这些你都不好奇么?”

    青姨娘盯着凌苍雪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什么,瞳孔骤然放大,伸手便是要扑上去掐住凌苍雪,却被一旁的素如一脚踹翻在地上,“是你……是你对不对?贱人……”

    青姨娘跌倒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咒骂着凌苍雪。

    “没错,是本小姐!”凌苍雪嫌恶的看着青姨娘那一脸溃烂的脓包,“你刚才骂了我,可是我不想打你,不是因为我大度,而是你这张脸太恶心了,我真的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凌苍雪,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害我们母女?”

    “无冤无仇么?青姨娘怎么能这么说呢?本小姐可是多亏了你的照顾,才有了今时今日,以前我觉得,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可是现在我才发现,你其实才是整个凌府里面最愚蠢的那一个,你过早的锋芒毕露,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姨娘,姨娘若是不安分守己,迟早要被除掉,父亲即便是疼你又如何,你终究也会红颜老去,变成昨日黄花!”

    “锋芒毕露?哼,若说锋芒毕露,我比不过吴氏的强势刁钻吧?即便没有我,也还会有别的女人夺走吴氏的一切,吴氏根本就不配做二房的嫡母,她蠢钝如猪,一再的得罪老爷,若不是你突然回来,若不是你坚持站在吴氏这一边,一切也不会变成今日这般!”

    青姨娘指着凌苍雪控诉着,凌苍雪嗤笑,“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即便是没有我,二房也终有一日会被其他两房的人挤垮,你一样不会有好下场!”

    青姨娘已经,错愕的看着凌苍雪,不明白她这话中的意思。

    “没错,你从曹氏屋子里偷走的那白玉清凉膏是本小姐让人动过手脚的,所以你的脸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还有凌春香身上的风疹,难道本小姐没有提醒过你们,本小姐的东西是不容许任何人窥觑的,所有觊觎本小姐东西的人,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曹氏如此,凌春香明知故犯,更是如此!”

    青姨娘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她似乎看到了一张无形的网,正一点一点的将她吞没,“难道是……春香穿的那衣服?你故意放在房间里,你知道她会拿走……”

    “你总算是聪明了一次,只可惜你那宝贝女儿到现在还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呢!那件衣服,从一开始,上面就撒了痒粉,原本只是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谁知道那么凑巧,她挨了板子,破了皮,那些痒粉自然是全都进入她身体里了……”

    “凌苍雪,你这歹毒的女人……我一定要到老夫人面前去告发你……你不会好过的……”

    “告发我?哈哈……”凌苍雪邪肆的笑出来,“你真是愚不可及,本小姐既然告诉你这些,就是为了让你死的瞑目,你要告发我,你有证据么?片面之词,谁会信你,那衣裳、那药膏都是你们自个儿偷的,可不是我给的,说白了,也是你们咎由自取!”

    “哦!对了,还有一样东西,你也应该谢谢本小姐的慷慨,若不是我,你又怎么能拿到菊花宴的帖子呢?”

    青姨娘被凌苍雪的话说得是心惊胆战,尤其是提及菊花宴的帖子时,更是恐慌了,眼中全是不可思议,“你……你知道我拿走了你的帖子?”

    凌苍雪一脸的满不在乎,“知道,而且那是我一开始就为你准备好的,以你们母女相同的个性,贪婪……一定会拿走这帖子的,为了凌春香的荣华富贵,也为了你的荣华富贵,即便是冒险挨板子,你也不会放手的,不是吗?”

    凌苍雪笑得越发鬼魅了,青姨娘只觉得心脏都在颤抖,“你……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菊花宴的帖子……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揭发我们?为什么不告诉老太太?”

    “因为本小姐,就是想要让凌春香去参加菊花宴,当她不顾老夫人的禁足令,瞒着大家去参加菊花宴,可是皮肤有刺痒难耐,定是会丢丑,你觉得……她会如何?凌家会如何?”

    “凌苍雪,你当真是好狠毒,为了对付我们,连菊花宴的帖子都可以放弃,别说你不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飞上枝头做凤凰?杨延斌么?”凌苍雪似笑非笑,“青姨娘是觉得,攀上杨延斌,便是飞上枝头做了凤凰?”

    一旁的素如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姐,她们这是不曾见过世面的,杨延斌与我家公子比起来,可是差远了!”

    凌苍雪白了素如一眼,你家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她现在可是一无所知,青姨娘看着凌苍雪和素如的对话,有些膛目结舌,素如不是老太太赏给凌苍雪的丫鬟么?怎么哪里来的公子?隐隐的,青姨娘越发觉得凌苍雪的身后有很多复杂的故事。

    凌苍雪翘起一条腿,漫不经心的说道:“青姨娘有没有想过,五哥怎么会突然认识平仓杨家的人?过去却从不曾听他提起过,第一次听人说起,却还是杨延斌主动开口,说自己与凌宗桦结交,你不觉得很奇怪么?以杨延斌的身份,和需要主动与凌宗桦交好,理应是凌宗桦知道自己结交了平仓杨家的人以后,立刻就回来得意炫耀,可偏偏的,事情就颠倒了?”

    青姨娘看着凌苍雪,许久才张口,“难道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你安排的……你当真是费了心思,铺了好大的网……”

    “没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从杨延斌走进凌家大门的那一刻开始,所以……菊花宴对我来说,只是杨延斌进入凌府大门的一个借口,为的不过是让本小姐顺利回凌府,这帖子,自然是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

    “你今晚来,只是要告诉我这些么?你要杀我对不对?”

    “错,我是个善良的人,所以……不忍心你一直到死都这么傻,所有人都以为曹氏是你为凌宗桦选的,曹氏是你带来的人,连你自己也这样以为,可其实……”

    “曹氏也是你安排的人么?”

    凌苍雪嗤笑,“本小姐可不会安排这么愚蠢的人,若曹氏是我安排的,那我又何必由着她在我跟前放肆?何况曹氏进门的时候,我可是已经出嫁了!”

    “那你还想说什么?”

    “只是要告诉你,曹氏是大房的人安排的,从一开始,你就被利用了,你却还自以为是,觉得自个儿聪明了!”

    凌苍雪说完便是站起身要走,青姨娘忽然想起什么,“你站住……只要你肯帮我,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凌苍雪眯起眼眸,“青姨娘,小菊的死,你早该明白,你如今说这些都晚了,就好似当年,凌春香将我推入冰冷的河水中,让我如今每个月都遭受一次痛苦折磨,便是记住了她当年对我的照顾,而我,自然也是要好好的照顾她的!”

    “青姨娘与其求我,不如趁机看看,你的宝贝女人对你,是不是当真有母女情分,你这般自私,教出来的女儿只怕也未必重情重义到哪里去!”

    凌苍雪说完便是傲慢的离开了,任由青姨娘在后面拍打着门嘶声力竭的哭喊着,“凌苍雪,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回来……你回来……”

    凌苍雪只是静静的走着,素如看着凌苍雪的侧脸,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小姐,青姨娘要怎么处置?就这样把她丢在这里,你说的那些话……”

    “你也觉得她会告诉老太太?只怕那也要看老太太是不是愿意给她机会了!”凌苍雪眯起眼眸。

    正在这时,一只羽箭从凌苍雪的眼前飞过,钉在一棵大树上,素如便是看到一个黑影消失在房梁上,连忙要去追,“不用追了!”凌苍雪开口阻止了。

    “小姐,刚才那是什么人?差点就要伤了你!”

    凌苍雪轻笑,“他若是要杀我,那一箭便是不会偏了!”凌苍雪走到树干边,拔下羽箭,羽箭上帮着一个信封,看来是有心人要告诉她什么,只是会是什么人?

    凌苍雪摘下那信封,又看了一眼素如,素如只看到那信封的角落上有一朵梅花,“小姐……”

    凌苍雪拆开那封信,借着月光匆匆看完,眼中闪烁着希翼的目光,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妖娆妩媚了,许久才吐出三个字,“慕容傲!”

    素如一惊,是当朝宰相慕容傲,那个权倾朝野,拥有绝色容颜的妖孽男人,凌苍雪居然一直和这样的男人有来往,自己却一直都不知道,不过也难怪,只有慕容傲掌握着最大的情报机构,只是……

    若是如此,不晓得慕容傲是不是也知道了凌苍雪和皇甫擎昊的事情?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告诉素晴,一定要让皇甫擎昊知道!

    慕容傲太危险了,皇甫擎昊必须要提防着他!

    凌苍雪察觉到素如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变化,狐疑道:“你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一脸的心思,在想什么呢?”

    “没有,我哪有什么心思!”素如垂眸,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只是在想,曹氏是大房安排的,小姐要除掉曹氏,却还是要从长计议啊@!”

    “我已经从长计议了很久了!”凌苍雪幽幽的说着,便是将那信封收入自己的袖子里,“老夫人说了,未免菊花宴那日,曹氏在那么多名门贵族面前丢人现眼,所以决定不让她跟着去参加菊花宴,而我现在……最大的难处就是如何能让大老爷留下!”

    素如的小眼睛眨了眨,“小姐,这事儿就交给我,我去帮你办,一定会让大老爷留下!”

    凌苍雪想了想,也就放心的点头,在素如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素如的眼睛一片清亮,狡黠的笑了,“是,小姐!”

    “去吧,小心一些,莫要让人瞧见了!”凌苍雪嘱咐道,素如点头,一个翻筋斗便是消失在夜色中。

    素如离开后,凌苍雪才对着夜色凛冽的开口:“出来吧!”

    一道黑影鬼魅般的闪到凌苍雪的身后,不卑不亢,大约这些隐卫的恭敬也只有面对慕容傲那个妖孽的时候才会有吧!

    “九姑娘!”想了许久,隐卫觉得这个称呼似乎比较适合自己开口。

    “告诉慕容傲,多谢了,这个情分我算是记下了,难为他当初答应我的事情就当真是做到了,改日我定是会亲自登门拜访,请他喝茶!”

    隐卫只觉得有些汗颜,慕容傲需要你请客喝茶么?相府什么山珍海味没有,茶叶都是一等一的,哪里需要她请客喝茶,慕容傲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是凌苍雪。

    隐卫很想问一句:女人,你在装傻么?慕容傲可是真真儿的男人!

    这些话,隐卫最终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着消失在夜色中。

    凌苍雪再次从袖子里取出那封信,仔细的看了一遍,嘴角的笑越发的邪肆了,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沈绍元!恭喜你了,皇上终于为你赐婚了,青梅竹马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嘛!本小姐等你的这场好戏,已经等了很久了!”

    慕容傲的来信,便是告诉了凌苍雪,皇上将秦国公的外孙女陆敏敏和沈绍元赐了婚配,而苏锦秀也被贬为姨娘,搬到了自己曾经居住的北苑,日子是越发的萧条了。

    凌苍雪知道,这些都是慕容傲当初答应自己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凌苍雪眯起眼眸,慕容傲,那个毒蛇一样的男人,他这般帮她,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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