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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轮标枪投掷下来,胡春麾下军卒便已大乱!很多人见势不妙,他们转身撒腿便逃,可很快得,第二轮标枪又伴随着犀利的破空声猝然袭至,一阵利刃入肉的闷响声频频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阵阵撕心裂肺到震耳欲聋的惨嚎声!!
这他娘的哪里是在打仗?完完全全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胡春还想利用八百步卒的血肉之躯阻挡住芒砀山强人的攻势,好叫剩余的二百弩手装好弩箭后,再以几轮神臂弓的弩箭攻势杀掉梅展以及那几个强人头领。可是在山脚平地这样的地形下,他手下的士兵又无铠甲盾牌护身,完完全全地成了项充、李衮手下蛮牌手投掷标枪的肉靶子,那群蛮牌手在奔袭中反复投掷,他们投枪的速率可要比弩手重新先弦装弩的速度要快上许多。
一直到蛮牌手投掷完身后背负所有标枪,胡春手下兵卒已有五六百人被铁棱标枪贯体。眺望望去,就见有不少支标枪贯穿两具尸体,还有些高俅亲兵被钉住了大腿、腹部,虽然一时未死,却如同被钉在案板上的鱼肉般,只能在狼哭鬼嚎中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可是随着项充、李衮一声令下,投光了标枪的蛮牌手在狂奔纷纷又抽出腰间钢刀,对于剩下的那二百多步卒而言,屠杀这才刚刚开始!
凶神恶煞的蛮牌手如同近千只饿狼,追赶上逃窜不及的那干步卒,瞬息间那些高俅亲军就算是一群无半点抵抗能力的羔羊,被成群的饿狼撕裂吞噬,反观芒砀山蛮牌手一面疯狂挥刀,一面架着蛮牌护住周身,在他们肆无忌惮收割生命的同时,几乎并未有多少伤亡。
不过一刻的功夫,八百步卒便似风卷残云般被扫荡一空,活着的只剩些被标枪洞穿残躯,只能惨嚎呻吟的伤兵。剩下的那两百名弩手眼见如此惨烈的景象,他们的内心几乎都已被恐惧所充斥,就算是他们已然将神臂弓的弩箭重新上弦,可是再一轮箭雨射出,又能杀伤多少现在离他们不过四五十步远的强人?等这些彪悍凶猛的贼寇挨到近身时,他们中又能有几人活命?
去你娘的!这不是打仗,这是送死!
剩余的弩手未触及溃,他们再也不想在这里多留一刻,纷纷转身狼狈而逃!胡春万万没想到此处的贼寇竟然如此凶悍,那两个使蛮牌的强人头领训练出来的这上千名蛮牌手,论战力只怕比起汴京禁军中绝大多营指挥使练出的兵都要训练有素!
这次倒真是失算了,休说能否杀了那梅展,只怕我的性命也要折在这里。慌忙之下胡春上马便要逃,可是他与剩余的二百弩手还没逃出多远,就见那个箭法出众的强人头领率着十八精骑呼啸而出,他们化作十九黑色的闪电,只想逃命的高俅亲军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十九骠骑身侧奔驰游走,这十九骑时而飞骑放箭,时而冲将上来挥起马刀劈斩!就算是有些弩手想举弩去射,他们也很难瞄准那些疾驰奔走的精骑。
不过十余步的距离,两百弩手中便已折了六十多人,余者见打也打不赢、逃也逃不得,只能纷纷将神臂弓抛在地上,跪地哀求道:“好汉饶命!我等愿降!!”
眼见前面有十九个骑射堵截,而后面的上千蛮牌手也正汹涌杀来,胡春心急如焚,他抛下剩余的弩手,一边挥刀拨落射来的箭矢,一边只顾驾马向西北方向突围出去。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忽然袭至,换过匹战马的萧唐挥刀猛劈,直奔着胡春砍来!胡春慌忙举刀格架。虽然比起那张扬跋扈的程子明,胡春为人低沉低调,可是他毕竟也是武官出身,使得那杆泼风大斫刀其实并不比程子明武艺要弱。
只是胡春无心恋战,只顾边抵挡萧唐的攻势,边觑个时期夺路而逃。萧唐仗着自己骑术精湛,死死将胡春给缠住,只一会的功夫,眼见其他强人也都赶将上来,花荣拍马舞枪,也直奔着胡春杀将过来!心慌意乱下胡春的刀招更是乱了章法,萧唐觑得时机,反手一刀正敲在胡春鼻梁上,直将他打得双眼生花、鼻凹血迸,登时跌将下马来!
花荣身后疾驰而至的十八骑射中有几骑团团将胡春围住,持着骑弓拉满弦齐齐向他瞄准。就在这时,樊瑞与几个头目也骑着马赶至萧唐、胡春等人身前。
“这厮留给我,既敢在我面前使那般下作手段,有他生受!”樊瑞目光阴冷,他凝视着灰头土脸的胡春嘶声说罢,旋即又扭头望向萧唐,说道:“你与那梅大郎的麻烦,我们兄弟已帮你除了。你这厮到底是甚么来路,如今也该与我说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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