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萧唐抚着唐芃秀的小手,温言说道:“只要你家人那边再无意见,那咱们成亲便是,何况你我已经等得够久了......”
唐芃秀听罢她将小脑袋垂得低低的,忽然她也笑了,笑得既狡猾又妩媚,就好像一只刚捉到鸡的小狐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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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择定好的良辰吉日,萧唐与唐芃秀的婚事,并没有按娶妻时催妆铺房,又要按时辰请授事街司与花魁行首,散花红银楪后择吉时乘花轿入府那般繁琐,可同样是锣鼓喧天、同样是喜气连连,萧唐与披着披霞绣花红袍的唐芃秀向唐母奉茶扣礼,就如娶正妻时一样没有丝毫怠慢到唐芃秀与她的家人。相反的正因为把一切宋时婚俗礼制能精简的尽数给精简了,反而更能让双方体会到婚礼的喜庆。
宋时虽然大户人家可以随意娶妾,但正妻只有一个,纳妾可以,但再娶妻也是触犯国法的(宋代《宋刑统》中关于婚姻法诸多规定沿用《唐律疏议·户婚》“诸有妻更娶妻者,徒一年,女家减一等,若欺妄而娶者,徒一年半,女家不坐,各离之”),所以寻常富贾大户纳妾时也基本不会大操大办,如萧唐这般敲锣打鼓地迎纳披霞戴红的唐芃秀过门,实际上也确实很容易遭人口舌。
可是萧唐也心知这类礼俗上的差异,便是一直以来意图整治他的高俅,都不会把这当成是个可以利用的把柄。宋徽宗赵佶是个孟浪天子他如何不知?何况虽然仪式隆重,名义上萧唐确实也只是“纳妾”,一向风流荒唐的赵佶就算知道此事,也不过会一笑了之。
萧唐对这场婚礼的重视,也是在向唐芃秀与她双亲表明自己的态度:自己府中不会因世俗的妻妾之别,而委屈怠慢了唐芃秀。
如此操办倒还有个好处,在汴京与萧唐有生意往来,或是在官场上交面不交心之辈没有一人会来参加萧唐与唐芃秀的婚礼。外人看来萧唐不过是纳妾过门,这对于大多人而言,远不该如娶正妻时让他们去赴宴献礼,否则岂不是跌了自己的颜面与身价?
除府中的心腹兄弟之外,王焕、韩存保、李珙等在汴京与萧唐交情甚好的长辈中,萧唐只是派人前去告知自己迎唐芃秀过门的日子,并没有发请柬定要请他们前来赴宴,来与不来,全凭己愿。其中对世俗礼制看得极淡的,诸如当年对风尘女子贺怜怜一见倾心的老风流王焕,以及绿林草莽出身,性情豪放不羁的张开等人不但前来庆贺,还都携极贵重的贺礼而来,就如同萧唐当年在大名府明媒正娶一般。
所以到场的,尽是与萧唐意兴相投的知交好友。
少了平常虚与委蛇的应付,所有来宾都趁着萧唐大喜之日开怀痛饮。花小妹与锦儿坐在一处,两个小妮子唧唧喳喳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那边王焕与张开把盏长笑,诉说着当年征战沙场的峥嵘岁月;这边花荣也端起酒碗,正要与郑天寿等人斗酒豪饮,至于时迁与侯健等酒量差些的,此时早已喝到酩酊大醉,倒在桌子底下一觉不起......
就连一向温文尔雅的许贯忠也喝到半醉,口中边高声吟唱道:“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边推杯把盏,直要与摇头轻笑的萧嘉穗和杨序二人再干上一杯。
萧唐挨圈与当场的所有知交好友连干过几碗酒后,他已有些头昏眼花、步履踉跄。芃秀尚在闺房内等候,也是时候该去后宅与她相会了......哪知萧唐心中要向众人话别时,却见新投萧府不久的史进意兴大发,他畅开衣襟,端着碗酒便径直拦到萧唐面前,笑道:“萧唐哥哥哪里去?小弟新至不久便遇到如此天大的喜事!定要与哥哥喝个痛快才是!”
你这史大郎哪日要痛饮都成,可是现在最要紧的事哪里是喝酒?萧唐嘴巴一咧,可又不好向这个莽直心大的史进言明差不多得了,后面还有一姑娘等着我呢。
“你小子好没个规矩!把咱们老哥几个晾在这儿你却想走!?”此时张开也站起身来,吵着还要劝酒道:“你家娘子又跑不到哪里去,再与老子喝上一坛!”
史进、张开之后,有不少喝得正起兴的兄弟也都吵嚷起来,瞧着架势恐怕也不只再喝上一两轮......萧唐傻了眼,他向一旁的石秀使了个眼色。哪知石秀嘿嘿一笑,也端起碗酒,对萧唐说道:“哥哥与唐姑娘挨过许多时日,如何等不得这一时?萧唐哥哥,当年你大婚兄弟们为你挡酒时,可都与鲁大哥、武二哥喝得大醉到起不来床,咱们兄弟已够义气了,今日哥哥也该体谅兄弟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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