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刘唐登时把眼一瞪,又劈口问道:“鲁提辖,你莫不是怕了那梁中书,便不敢动他的生辰纲?”
“放他娘的鸟屁!!!”鲁智深行事嫉恶如仇、不畏强权,何曾受过这般诋毁?他大手一拍,座下那檀木交椅被他一掌拍粹!鲁智深霍然起身,瞠目大骂道:“梁世杰那厮洒家只当他是个鸟,若他作奸犯科被洒家撞见,那颗驴头也砍了去!洒家会怕他!?”
林冲见鲁智深与刘唐说僵了嘴,他忙站起身来劝道:“刘唐兄弟有所不知,梁中书那厮虽贪佞,可往年他押运的生辰纲都要托付于大名府萧氏镖行。那任侠萧唐......可是江湖中结纳豪杰、四海皆闻的好男子,我们也不愿坏他的营生,何况那萧氏镖行总镖头锦豹子杨林,与我们山寨也有交情,是以要我们兄弟半路拦住取了他的镖货,这却使不得。”
刘唐问过林冲名头,抱拳道:“原来是当年东京汴梁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幸会!小弟当年在河北、山东走私商的时候,也多闻那萧任侠的好名头,去年我便听过江湖传闻,道上有好汉就要半路劫了那生辰纲,只因顾忌萧任侠而罢了念头。
可林教头却不知,那萧唐虽然是个在江湖中受人夸赞的好男子,当年却也是靠着巴结那梁中书才在官场中平步青云的!小弟还听闻前些时日那萧唐出使辽国时,已在辽东遭匪贼伏击身死。若他还在世,小弟敬他的好名声也不愿坏他的买卖。可如此他既然身遭不测,那镖行又做得是替贪官污吏押运民脂民膏的勾当,小弟又如何动不得那生辰纲!?”
我们不知?是你这糙汉子才不晓得个中缘由!听刘唐义正言辞的一通抢白,林冲也不由一时语塞,毕竟他们还没有摸清这个赤发鬼的底细,现在也无法轻易向刘唐透露萧唐不但未死,反而正是这二龙山寨幕后真正的大寨主。
刘唐见林冲也面露踌躇之色,他不由得一跺脚,叫嚷道:“罢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若不做番大事,不是叫我等男儿苟活于世?我本以为二龙山寨中聚义的都是奢遮的好汉,虽然在绿林啸聚,亦能主持公道,得周遭百姓拥戴,小弟倾慕鲁提辖、林教头等人,这才愿倾心吐胆,说与那套富贵叫诸位头领知晓!
可我万没料到贵寨的好汉名声在外,却也畏惧那官府的权势,枉称英雄豪杰!我要取此一套富贵不义之财,图那一世快活。诸位既然不敢,小弟另去寻其他奢遮的豪杰撞筹便是!”
说罢刘唐转身便走,殿中竺敬、鲍旭等几个头领霍然起身,拦在了他的身前。刘唐眼睛一瞪,他绰紧手中朴刀,怒道:“怎么?诸位明明都是绿林道上的人物,反要替官府擒下我这要劫生辰纲的贼人不成!?”
“放他去!放他走!”鲁智深不耐烦地直挥衣袖,他心中还惦记着点齐人马渡海出兵平州之事,也不愿与刘唐多做纠缠。看刘唐言行举止也似是个磊落的草莽好汉,鲁智深也不想扣下他枉结仇家。你要拉拢我们一并去赚那生辰纲,却不知是要坏我们自家兄弟的营生,这他娘的算是甚么事?就算要阻他拦他,岂不让外人以为二龙山真与滥污官吏沟壑一气坏绿林义气,枉自招江湖上好汉的耻笑?
刘唐回头乜了眼鲁智深,也不答话,随即迈步撞开竺敬、鲍旭等头领,当他气冲冲地走出宝珠寺大殿的时候,心中还暗付道:二龙山的头领枉称豪杰,何必与他们多费口舌?那东溪村晁天王是天下闻名的义士好汉,如今这一套富贵还要与他说知!十万贯金珠宝贝,这般不义之财,你们二龙山的强人没胆子去取,我刘唐却有这个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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