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于是,他赶紧熄了炉火,一家三口抱着孩子直奔医院而去。
辛母一路都在絮絮叨叨的抱怨颜如舜母女不听自己的先见之明。
颜如舜看着简简蔫蔫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愧悔,对着辛母也没那个心思去斗嘴。
辛母就转而在前夫身上挑毛病,弄得辛父很是后悔,早知道自己应该不来的。
赶到医院已经晚上七点。
也许是季节交替,容易致病的缘故,医院里人满为患。
七点挂的号,前面排了七八十个孩子,护士预估要九点才能看成病。
一家人因此商量起来:是留下来等两个小时呢?还是转移到别的医院去看病呢?
有别的排队的家长听了一耳朵,顺口支了一声:“劝你们别跑其他地方了。今年寒潮侵袭,这段时间流感爆发得厉害,越往深夜走,病人只会越多。昨天我同事带着他家儿子半夜十二点跑省医院,结果挂的号得等到早上六点去了,你们这等两个小时算什么啊。”
啊,形势这么严重?
于是,颜如舜也不敢走了,又不敢跟其他病孩子凑在一块儿,怕交叉感染上其他病症,只得抱着简简在医院外边的空地上走来走去,任凭手腕如何吃痛,也顾不得了。
不一会儿,辛微扬匆匆赶到。
她才终于有了坐着休息的地方。
辛父和辛微扬一起张罗,叫了外卖来,一家人匆匆吃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被叫到号码,辛微扬和颜如舜两个赶紧百米冲刺的跑进诊室。
医院并不宽敞的走廊里已经挤满了人,儿科急诊室里更是塞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房间里又闷又热,医生额头冒汗,哑着嗓子,无可奈何地清场让其他人先出去,好容易把诊室弄得清爽一点,才问了一句话,外边儿又接二连三地冲进几个拿着检查报告单的家长,重新把小小的诊室填了个满满当当。
小两口按捺住内心的焦急,等了好半天,医生才终于腾出空来检查简简的情况。
三言两句问明情况,稍稍看了看咽喉的情况,就开了检查单让去查血。前后一分钟不到,又赶紧叫下一个号,整个搞得像流水线作业一样。
等颜如舜把血常规报告单交给医生,医生的动作就更快了,只瞄一眼,连话都不说,就在电脑上唰唰唰开了五六种药,然后让他们去缴费拿药。
这也太快了吧!
到底有没有看清楚?
颜如舜觉得心里没底,好声好气地问医生简简究竟是怎么回事,病毒性感冒还是细菌性感冒?
医生压根没空回答,挥挥手让他们出去,只说:“照着单子吃药就行了,你也看见我这里有多忙,哪有空一个个解释?”
后面排队的家庭趁机往前一拥,就把颜如舜挤了出来。
她不免有些悻悻,但也实在怪不得医生。
作为医生的女儿,她是站医生这边的。别的不说,换她是医生,高强度地工作这么长时间,还被一群哭哭啼啼的病孩子和毛焦火辣的家长围个水泄不通,只怕脾气比这位医生还要坏一百倍。
只能说:有什么都别有病,现在全世界都看病难啊!
好在颜如舜有个家庭医生,她立马给老妈打了电话,报告了一下检查单以及医生开的药。
颜母听了,立刻明了了,吩咐道:“什么医生啊,一开五六种药,不怕小孩子肾脏受损吗?随即删减了其中三样药,又特地嘱咐,“今天晚上睡觉,你警醒一点,一旦简简高烧上了38°5,就用上对乙酰氨基酚,这种药不能频繁使用,间隔四小时才能用一次啊……”
颜如舜笨手笨脚的翻找药袋,额上流汗:“妈,没找到这样药,医生没开吧。”
颜母气得想戳她脑门:“怎么没有,就是泰诺林啊!你白当医生的女儿了,这点儿常识都没有。”
妈蛋,这厂家也是的,“泰诺林”三个字印得铜钱一样大,“对乙酰氨基酚口服混悬液”几个字印得比蚊子还小,这是考验谁呢?
颜如舜无语。
早知道今天起床的时候应该看黄历,上面肯定写了“挨骂日”三个字。
一路沮丧着回家,还是辛微扬抱了抱她:“别担心,孩子哪有不生病的,过几天不就好了。简简没有一开始就来个新生儿肺炎,已经是万幸了。”
一家子里,就只有老公一个人想起安慰她。
颜如舜眼眶一热,一头扎进辛微扬怀里,所有的委屈终于有了倾泻之处。
这一刻,她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指望父母和孩子理解自己可能都是一场空,只有身边这个人才是能陪伴她一辈子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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