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何光道:“虽然二人生了嫌隙,但吕大人没那么小心眼。吕大人性情豪放,的确粗心大意一点,不过是个好人,可为朋友两肋插刀。”
除了吕大人,李春秋再没有和哪个同僚有过嫌隙。
稍后,他们在单独的房间约见了吕大人。
吕大人有点局促不安,猜到他们找他的目的,“殿下是不是想问下官与李大人之间的事?”
“你和李大人因为一件小事生了嫌隙,你就此记恨他,是不是?”沈知言忽然喝问。
“沈大人,你不必吓我。”吕大人不自在地说着,但眉目间颇为磊落豪爽,“没错,我的确不喜欢李春秋,甚至有点讨厌他,但不至于记恨。那次的确是我疏漏犯了错,但他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么大声地责骂我,是不是?我官职比他高,总要给我点面子,是不是?我这人最紧张的就是这张脸,他让我丢了颜面,我肯定讨厌他。”
“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恨,足以侵蚀一个人的天性,日积月累,最终酿成大祸。虽然你和李春秋生了嫌隙,只是小事,但足以构成你杀人、犯案的缘由。”慕容辞冷冽地分析,“吕大人你最好如实交代,否则会牵连你的家人、族人。”
“殿下,下官真的没有因为这点儿小事就去杀李大人全家,下官真的冤枉呐。”吕大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惊惶失措地辩解。
“若你如实交代,本宫可以放过你的家人、族人,否则……”她故意拖长了强调。
“殿下,下官知道的都说了。”他沉重地跪下,一脸的欲哭无泪,“下官冤枉呐殿下,您和沈大人可要查清楚。”
慕容辞和沈知言对视半瞬,从吕大人的细微表情来看,应该没有说谎。
那么,凶手另有其人。
离去前,沈知言叮嘱他这几日必须留在帝京,也许过两日还会再传他问话。
见他们走了,吕大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马车里,沈知言摸着下巴道:“殿下,你觉得吕大人是那种深藏不露之人吗?”
慕容辞摇头,“他应该不是那种人。再者,他和李大人之间的‘仇恨’只是小事,不至于会杀人全家。”
他点点头,“我也这么觉着,吕大人看着不像是那种睚眦必报之人。”
可惜的是,走礼部一趟,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此时正是黄昏用膳之时,他莞尔笑道:“殿下回宫吧,明日咱们再议。”
她有点累,便回了东宫。
……
第二日上午,慕容辞和琴若到大理寺,刚喝了一杯茶,正要和沈知言重组案情,一个衙役快步走来,道:“殿下,大人,方才京兆府的衙役来报,又发生灭门惨案了。”
他们对视一眼,立即往外走。
“知道是哪户人家吗?”沈知言匆促地问。
“方才那人说,是咱们大理寺主簿简申的宅院。”那衙役道。
沈知言忽然止步,眼里似有一抹戾气迫出,“当真是简大人的宅院?”
那衙役回道:“报信的那人是这么说的。”
慕容辞从未看见沈知言的戾气这么重,这几日他的压力太大了,加上惊天动地的灭门惨案频发,死了太多人,凶手太过猖狂嚣张,他怎能不动怒、不心情沉重?
简申是大理寺的小吏,不过沈知言和简申共事多年,同僚情谊自然是有的,沈知言这般悲愤,乃人之常情。
赶到简宅,慕容辞拍拍他的肩膀,“勘察现场、寻找线索最忌感情用事,你可以吗?”
他坚定地点头,“我可以。”
京兆府的捕快衙役已经在里面,他们快步走进去,找到卢大人和王仵作。
寝房里,王仵作站在床前查验尸首,摇头沉重道:“简家老爷子应该是在睡梦里被杀的,全身只有一处致命的伤口。”他指着死者被血染红的脖子,“凶手应该是用利器在死者脖子上划开细长的伤口,死者流血过多致死。”
慕容辞转眸望着寝房,房里井然有序,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只是床下有几滴血。
沈知言也查验了简老爷,沉沉道:“简老爷大约死于四更,致命伤是脖子的细长伤口,凶器应该是长剑。”
王仵作道:“沈大人,除了简老爷,其他人诸如简大人、简夫人和简家的女儿、仆从,致命伤都是胸口被戾气刺穿,穿胸而过,跟李家惨案的犯案手法极为相似。”
她点点头,“知言,我们去别处看看其他尸体。”
沈知言跟着她出去,的确如王仵作所说的,简宅命案的犯案手法跟李宅很相似,除了简老爷,其他人都是卧尸于寝房床前地上,致命伤都是胸口,脏器被刺穿,流血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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