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严肃地问:“这半个月里你去过得月楼几次?”
李公子不紧不慢地回话:“我怎么可能记得?我想想……想想啊……好像去过两三次吧。”
“在得月楼见过兰氏姐妹吗?”
“没见过。”
“当真没见过?”
“我还想听曲儿呢,可是得月楼的伙计说她们没来唱曲儿。”
“你有没有在别的地方遇到她们?”
“没有。”
李公子意识到对方好像是在审讯,不由得生气,“喂,你把我当犯人审吗?那日他已经教训过我,还要算这笔账吗?”
慕容辞清冷道:“李公子不知道兰氏姐妹失踪了吗?”
他颇为惊愕,“失踪了?那她们失踪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不会怀疑我把她们藏匿在我府里吧。”
她讥诮地冷笑,“这也不是不可能。兰氏姐妹失踪半个月,或许已经不幸遇害。而在案发前大半个月,只有李公子你与她们有过节,你有杀人嫌疑。”
李公子炸了毛地跳起来,“我杀人?我告诉你们,若我要杀人,也是先杀你和跟你一起的那位公子!”
“要杀我,并不容易,你还没有那本事。兰氏姐妹就不一样了,你可以先把她们软禁在别苑,慢慢地折磨凌辱,折磨够了再杀死她们。”
“你不要冤枉我!我没有杀人!”他激动地辩解。
“你是不是清白无辜,查过才知。坐下好好回答。”沈知言冷沉道。
“你们说我杀人,有证据吗?拿出证据,我就心服口服!”李公子眉宇一扬,布满了阴鸷的狠色。
“这半个月里,你当真没有见过兰氏姐妹?”沈知言再次郑重地问。
“你不要妄想做伪证蒙混过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便你说谎,我们也有办法找到人证。”慕容辞冰冷地威胁。
“你们尽管去找人证,我不怕!我没有见过那两个贱人,更没有囚禁她们!你们尽管去查!”李公子大手一挥,气得睚眦欲裂。
她看沈知言一眼,尔后告辞离开。
出了李家,二人登上马车,他琢磨了片刻,问道:“殿下,你怎么看?”
慕容辞寻思道:“从李公子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没有说谎。”
沈知言颔首,也是这么认为的。
半晌,她吩咐外面的车夫:“去京兆府衙门。”
他明白她的用意,没有反对。
京兆府的卢大人、江主簿接待了他们,经过一番询问,他们了解到,京兆府的衙役找寻多日都没有兰氏姐妹的踪迹。江主簿说,他的内子很担心两位妹妹的去向,焦虑得寝食难安。
衙役去过兰氏姐妹住过的隆升客栈问过,不过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
慕容辞立即辞别出来,吩咐车夫前往隆升客栈。
沈知言问道:“殿下为什么这么急?既然衙役去问过,应该不会有线索。”
“总要自己去问问才放心。方才江主簿说,兰氏姐妹在隆升客栈退房了,换言之,她们不是在隆升客栈失踪的。”
“那隆升客栈不一定知道她们搬去哪里。”
“隆升客栈是最后的希望,我们尽尽人事吧。”她叹气。
隆升客栈是环境差、住客杂乱的小客栈,只有手头拮据的下九流才会住这儿。
掌柜看见两位衣着光鲜的公子驾临,好像看见了闪闪发光的金子,双目亮晶晶的,“二位公子是要住店?咱们店里的天字一号房宽敞干净舒适还没人打扰,不如二位公子一人一间,如何?”
沈知言亮出大理寺的令牌,掌柜看见那金光闪烁的官府令牌,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走出来,哈着腰行礼:“小人拜见二位大人,不知二位大人有何指教?”
沈知言冷冷地问:“半个多月前,是不是有两位姓兰的姑娘住在这儿?”
掌柜赔笑道:“的确有两位姓兰的姑娘在小店住过。巧了,前不久也有官府的衙役来问过,大人,那二位姑娘怎么了?可是犯事了?”
“不该问的不要问。”慕容辞把两张画像摆在他面前,“是这两位姑娘吗?”
“没错,是她们。”
“她们在这儿住了多久?”
“大约住了一个月。”
“她们什么时候退房的?”
“大约半个月前。”
“为什么退房?”
“她们没说,不过小人估摸着要离京,或是找到宅院,搬到租住的宅院去住。”
“她们提过找到合适的宅院了吗?”
“这倒没提过。”
“她们退房时的情形是怎样的?你仔细说来。”慕容辞冷言冷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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