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彧沉缓走来,踏着一地的明媚日光,拢着一袖的春夏芬芳,玄色袍角轻扬,广袂飘扬,利落如风。
琴若和如意激动地相视一笑,御王来了就好了,殿下就无需孤身一人面对。
日光微暖,而他的雪颜寒如冰川,散发出凛冽的寒气,那目光如刀如剑,令人不寒而栗。
众臣纷纷打揖行礼,“见过王爷。”
他踏上玉阶,温柔地看阿辞,以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道:“放心,有我在。”
那些大臣眼见御王对太子殿下这般神色,不禁心里忐忑。
这大半年来,御王与太子殿下的私交越来越好,传言也越来越多,那些大臣摸不清御王的心思。御来城府极深,睿智擅谋,狡如狐狸,狠如夜狼,与太子殿下交好究竟是做戏还是真的,他们当真摸不准、猜不透。
慕容辞冷冷地看他一眼,没表示什么。
“诸位来东宫,有何要事?”慕容彧扬声道,“再过数日,太子殿下就要即皇帝位,登基一应事宜由本王督办。诸位若有疑虑,来找本王便是。”
“这两日宫里宫外盛传的流言,王爷没听闻吗?”杨太尉就不信,以御王遍布皇宫的耳目会不知道。
“那些流言说,太子殿下是女儿身,而且淫-乱宫廷、身怀孽种。王爷不可能不知道吧。”荣国公直言道。
“自然知道。”慕容彧沉沉道。
“太子殿下一介女子,如何继承大统?”杨太尉严厉道,“再者,太子殿下淫-乱宫廷,不知与那个不知来历的男子珠胎暗结,岂能登基执掌大燕江山?再过数日,这些国丑就会传得天下皆知,我大燕国就会颜面尽失、有损国体!既然王爷知晓,就应该明断是非,及早下决断!”
慕容辞心里暗笑,倒是很想知道,慕容彧如何应对这些大臣的逼问。
庆国公愤愤道:“王爷,太子殿下不修德行,轻浮淫-乱,做出有伤国体、有辱皇室的事,理该交代清楚!”
有人接着道:“对!太子殿下要交代清楚!把那淫-乱宫廷的男子交出来!把孽种除掉!”
众臣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地说着,集体逼迫御王,好像他就是那个奸夫。
如意和琴若对视一眼,不那么担心了,只要有御王在,殿下就安全了。
慕容辞做壁上观,不发一言。
慕容彧压压手,眸光所到之处,一地寒霜,“诸位口中太子殿下腹中的孽种,是本王的子嗣。诸位口中那个淫-乱宫廷的奸夫,便是本王。”
说罢,饶有兴致地欣赏众臣精彩有趣的表情,神色倨傲。
这番话犹如晴天霹雳,将他们劈得外焦里嫩,头顶吱吱地冒烟。
所有人惊呆了!
下一瞬,他们大眼对小眼,神色各异,精彩纷呈。
太子殿下腹中的孽种是御王的子嗣?
御王早就知道太子殿下是女儿身?
这个可怕的真相令他们快喘不上气了,怎么会这样?
琴若和如意开心地笑,看着这帮震惊的大臣或交头接耳、或难以置信、或不知所以,心里乐开了花儿。
慕容辞倒是出乎意料,没想到慕容彧会这么爽快地承认。
好像从他出现,他就一直是气定神闲、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中似的。
不过,他们的反应倒是很好玩。
“王爷不是说笑吧。”有人挤眉弄眼地问。
“本王的子嗣能随便开玩笑吗?”慕容彧语声森寒,“诸位是不是要把本王的孩儿除掉?把本王处决?”
“不是不是……”几个人连连摆手。
这真相一个接着一个,每一个都是晴天霹雳,他们根本消化不来。
杨太尉从震惊里回过神来,镇定道:“王爷,既然太子殿下真是女儿身,又怀了王爷的骨肉,那便留在宫里安心养胎待产。数日后的登基大典,理当推迟。”
自从知道自己怀了慕容彧的骨肉,慕容辞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疑虑在翻腾:暗地里操纵这一切的主谋,意图在于阻止她登基?
慕容彧的目光冷酷如宝剑刚出鞘时的寒光,凛寒至极,“不必推迟,如常进行。”
杨太尉语重心长道:“王爷也知道太子殿下是公主之身,如何继承大统?”
“她是先皇御封的太子,是大燕国的储君,继承大统乃理所当然。即便是女儿身,又有何不可?”
“这有违祖制。”
“没错,大燕国历代皇帝都没有公主,不过祖制也没明文规定,不准公主继承帝位。”
“王爷,女子主政,有违天意。”
PS:又预计了一下,4月初应该就可以完结哒。是不是很开心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