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放心,守义已经睡着了。”
白锦这才舒了口气,屋内燃着一支蜡烛,光线不甚明亮。
白锦看着暮云深走到她身边,然后坐下。
白锦直直的看着暮云深,直看的暮云深有些不自然的咽了口口水,温声问道:“锦儿,为啥这么看着我?”
白锦吸了口气,低声问道:“你没有吃饭。”
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暮云深面上虽看不出啥,可他也忙碌了一天,神色间怎么也会带着一丝疲累,而他的嘴唇干裂的厉害,别说吃饭了,他恐怕涟水都没有喝。
暮云深无奈一笑道:“锦儿,还是你了解我。”
“你劝别人知道不吃饭,虽身体不好,自己却不吃。”
听白锦语气有些生气了,暮云深忙道:“锦儿,我的确没有吃饭,不过白天我吃了几块糕点,现在确实不饿。”
白锦又看了一眼暮云深,见暮云深双目晶亮,精神也还好,点了点头。
屋内一灯如豆,床上萧黎也睡的安稳了,高热也退下去了。
白锦和暮云深坐在一处,过了会儿,暮云深笑声道:“锦儿,若是累了,便靠着我歇息一会儿?”
白锦想了想,将头靠在暮云深肩上。
“暮云深,你心中也很难过吧?”
安静中,顿了顿,才听暮云深低沉的声音,低声道:“嗯。”
萧三爷和暮云深也认识几年,二人兄弟相称,感情深厚。
如今萧三爷突然被歹人所害,暮云深心中怎会不难过?不痛苦?
“若是难过,便哭一会儿,你放心,我不会笑话你。”
暮云深垂眸看着白锦,沉沉眸光中带着一丝温柔。 “我心中的确难过。”暮云深伸手将白锦抱紧,沉沉眸光看向桌上那盏烛火,低声缓缓道:“萧三爷离开时,曾邀我一同前往丰州,得知萧三爷出事,我心中难过,却更为愧疚,我想,若是当时我同萧三
爷一同前往丰州,路上或许还能多加劝阻助他一臂之力……”
听了暮云深的话,白锦忽然坐起身,她抬眼看着面前之人,叹了口气,低声到;“暮云深,你可知我此时心中在想啥?”
暮云深看了看白锦,摇了摇头。
“我在想,幸好,幸好你没有一同前去。”说完,白锦眼眸微垂,轻声道:“我是不是很自私,竟然这样想……”
暮云深只深深的看着白锦,深邃双眸如幽深深潭,让人看不真切,却又被深深吸引。
“锦儿。”暮云深将白锦抱在怀中,嘴唇在白锦的发顶轻轻一吻:“我很高兴。”
夜色静谧,夜空中又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寒风呼呼刮着,吹打着窗户,寒风从窗户缝隙中发出呜呜的声响。
“暮云深,人这一生,终有一死,只是有早有晚,你不要太难过。”白锦靠在暮云深宽大温暖的胸前,低低出声。
暮云深听着白锦声音中竟是带着一丝苍凉,他只觉心底一疼,忙垂眸去看白锦,只见白锦已然闭了眼睛缓缓睡去。 这一日,白锦和白守义一直在照顾发着高热的萧黎,时不时的就要用温热的布巾给萧黎擦拭身体,身体早已疲累,现下,萧黎已然安稳睡着,白锦说了会儿话,便觉身体有些沉重,眼皮子更是在打架
。
暮云深目光静静的看着怀中的白锦,光线昏暗的烛光下,只见白锦长而密的睫毛静静垂着,挺翘的鼻梁,紧抿的嘴唇,睡着的白锦透露着一丝娇憨之态,只一双秀眉紧皱着。
暮云深听着白锦均匀的呼吸声,而后缓缓伸手动作轻柔的抚了抚白锦的眉毛,直到白锦的眉宇舒展之后。
暮云深唇角露出一丝温柔,而后暮云深缓缓低头,在白锦的额头间,轻轻落下一吻。
……
接下来的几天,白锦和白守义一直在照顾萧黎,而福伯那边,也准备等萧黎的身体好一些,便派人去京城的衙门领取萧三爷的尸体。
白高忠和沈氏得知了萧三爷的事情,亦是极为震惊,不说萧三爷对他们白家三房有恩,那萧三爷好好的一个人,咋就突然没了?
当天,白高忠和沈氏来了萧宅,给萧三爷虚设的灵堂上了香,便忙去看了萧黎。
萧黎不过同白守义一般大的年纪,便自幼没了娘,现在又没了爹,白高忠和沈氏心中很是心疼萧黎。
他们还在萧宅内照顾了萧黎一天,且一直在宽慰萧黎,只道让萧黎莫要太过悲伤,还让萧黎去他们家住,说日后萧黎就是他们白家三房的儿子,他们就是一家人!
萧黎自又是一通大哭,白高忠和沈氏紧紧抱着萧黎,安抚他。
这几日在白锦和白守义的悉心照料下,萧黎的身体终于好了许多,而福伯这边也准备派人去京城。 福伯年纪大了,暮云深将萧家的一些事情安排妥当以后,便准备亲自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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