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有时候磐城很佩服路尘,有时候觉得路尘根本就是一头随时都在发情、看到雌性就扑上去打桩的野兽。
“谁知道呢?也许是大群的迁移性食肉鱼类,也许是走蛟,也许是鱼人……”路尘叹了口气,“反正都得上桌,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除了水妖鬼外还有许多生物会使附近的鱼群因恐惧而躲远。
“要是,是个,女人,呢?”磐城问。
“那就丢上床。”路尘起身打着绵长的哈欠,舒展着被旧伤痕覆盖的身体,“祝我抓到斯库拉吧,塞壬也行,我对海妖这一族还没什么研究。”
说完路尘就一头扎进了满是暗礁的水中。
“先生还是懒散冷淡的形象比较健全高大。”磐城喃喃着蒙克诺斯语收拾鱼竿和饵料,“这能研究什么?交欢的体位还是调情的方式?水妖鬼貌似也属于海妖一类来着……”
磐城离开礁群,沿着海岸返回,他找了个无人使用的小棚坐下休息,倚着椅背闭上双眼,耳边萦绕村民们碎絮的话语,树木被淡腥味的海风摇的沙啦作响。
他等了五分钟,发现困意渐渐上涌,他揉搓双眼后起身,把小木桶里的鱼饵都倒回纸袋里,拿起手铲和两只小号木桶蹲在附近的泥土地上,折断几根小禾草扎入地面的小圆洞中。
没一会小禾草从洞中被推出,磐城迅速拉起小禾草,末端携带着一只蝼蛄落在地上,偶尔能“钓”出两只,然后统统丢进小木桶中。同时他还在另一边刨蚯蚓,蚯蚓被他丢进另一只小木桶中。
蚯蚓和蝼蛄可不能放一起,蝼蛄会吃蚯蚓,放一起准得出事。
他常常见路尘在小树林里这么玩,一玩就能玩上三四个小时。
磐城挺排斥蝼蛄,但凡是虫子他都不喜欢,就算是指头大小的虫子都让他想起那些个头超大还面目狰狞的怪物虫子。
刚来到村子里开始帮着耕田浇水时就没少出糗,翻个土浇个水就能看到蝼蛄大片大片的在田里乱爬,惊得他手忙脚乱摔在地上,就没少吃过泥,也帮了不少倒忙。他去看其他人,看到蝼蛄从田里爬出来时都很是淡然地抓起来,到了傍晚就带回家炒着吃,数量多就会送一些给路尘。
在过去,磐城问路尘“抓蝼蛄来做什么”,路尘说“信石能入药,蝼蛄也不例外,蝼蛄还能炒了下酒,当小吃也不错”,磐城又问“田里到处都是蝼蛄,村民抓多了也会送来,为什么还要用毫无效率的方法‘钓’蝼蛄”,路尘说“好玩儿”。
(7)
磐城在一旁看着路尘兴致满满地“钓”蝼蛄,他不知道还能问什么,他觉得问了也只是得到很简单的回答,就像去问一个孩子为什么喜欢玩泥巴,答案必然简单且纯粹,作为提问者反而会觉得自己很幼稚,也很空洞。
这样的日子悠闲得毫无紧张感,相比不脱军装、抱着枪睡觉的那段军旅生活,此处就像是另一个世界,没有星遗,没有虫子,没有枪炮声,没有血肉横飞,不需要绷着神经,入睡后不会梦到虫子在自己面前张开裂颚挥舞镰爪。
返岸的男人留着络腮胡,看起来四十来岁,是个东土人。他今早没什么收获,只捞到了几条瘦小的鱼儿。他打着赤脚提着水桶横穿沙滩,一头钻进了树荫中,放下水桶扇着手儿给自己驱热,男人注意到两根修长的鱼竿,转头见到磐城从挖出的碎土中捡出蚯蚓,又去拨弄想要爬出小木桶的蝼蛄,男人说,“哟呵,抓地狗和地龙呢?”
“地狗?地龙?”磐城歪着脑袋苦思了一会,脑子里浮现的是村里四处游荡的家犬和巨大的蜥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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