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摇起扇子,“姐姐的意思,可是要拿回那首诗?”
“你把它给我,这几本诗集便是你的!”沈歆在诗集上拍了拍。
沈羲没吭声,歪靠在枕上摇起扇子来。
沈歆吃不透她这什么意思,便道:“你要是嫌少,我还可加上本字帖。”
沈羲仍是没说话,闷声之余倒是端起杯子啜了口粗茶。
沈歆催道:“你倒是说句话!”
沈羲对窗望了良久,才幽幽吐了口气,收回目光望着她:“姐姐这么大手笔,委实不少了。只不过,那首咏梅诗是我答应把瓷枕出让给姐姐的条件,没有这首诗,那瓷枕便不可能出让于你,眼下姐姐又要把这诗要回去,这可真令我十分难办。”
她说着便从袖口里掏出张纸把弄着,在光下展开又合上,合上又展开。
即使看不清楚字迹,那上面殷红的几个指印,也能让人轻松辩认出正是下晌她们俩所立下的字据!
沈歆看到这个便心底打了个颤,难不成她还想以拿回瓷枕作要挟?
“那首诗于你又没有多少用处,你何必死死钳住不放?”她心下也着了急,语速也快起来。
“话可不是这么说。东西称心是为贵,我那瓷枕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宝,难道长房还没有几件比它更贵重的东西?你不还是想拥有它。那首诗于我也是一样,我就是喜欢,这在我心里便价值千金了。姐姐要拿走它,那就就得把瓷枕还给我。”
沈羲不紧不慢,跟唠家常时没什么两样。
帘栊下的珍珠元贝看到这里却觉心惊肉跳!
到此刻她们才终于明白她在做什么,原来她竟是挖了个老大的坑引着沈歆往里跳!
这坑挖得不显山不露水,她们这些人竟毫无所觉,还直以为她们姑娘又犯浑,把手上仅有的宝贝也拱手送人!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厉害了?
这一整日下来,她们姑娘究竟还要给她们多少惊喜!
沈歆这里也因着这句话而咬起牙来,果然她竟抱的是这个心思!那诗在她眼里不过就是张写了字的纸而已,能有什么大用处?竟也敢胡搅蛮缠来讨要瓷枕!她好不容易拿回去的枕头,又怎可能说还就还回来?
“妹妹要这么说,那我可就也得换个说法了。”她收起笑容,斜睨着沈羲道:“咱们这字据上可都说好了,谁反悔可就得赔付对方五百两银子。这诗咱们可没写在字据里,你却问我要瓷枕,这可就算是你违约了。”
“姐姐说的没错。不过,如果姐姐不问我要那首诗,我又怎么可能会问姐姐要瓷枕呢?”沈羲冷笑着睨她,接着道:“不如姐姐就别问我要那诗了,如此瓷枕还是姐姐的,诗还是我的,咱们各得其所,岂不快哉?”
沈歆被噎到半日回不上气来!
她没料到这傻子居然也会有这么伶牙俐齿的时候!她先前不是还三言两语就让傻乎乎的她把瓷枕拱手让出来了么?怎么转眼间她就这么有主见了,还知道跟她讨价还价了?这话可逼得她还能怎么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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