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想到,若他解释,景昇就会说你还敢狡辩,罪加一等。
何必呢,林叶懒得说,毕竟昨夜到现在他都还没水果,又耗心力为庄君稽推拿,此时精神不大好。
他只觉得有些幼稚可笑,但又觉得似乎有些合理,原来大人也不过如此。
景昇此时说道:“既然你没有合理解释,便是认错了,虽可念你初犯免于处罚,但你身份特殊,是军中监察校尉,别人初犯我可容得,你初犯,我容不得。”
他朝着外边喊了一声:“亲兵何在?”
数名身穿北野军军服的汉子出现在门口,俯身道:“属下在!”
景昇吩咐道:“将监察校尉林叶叉出去,按军律,杖责十下。”
十下,听起来不多,可军棍十下要看下手的人怎么想。
十棍,可以打的皮开肉绽但只是红伤,不会伤及筋骨。
十棍,也可以打的看不出什么伤痕,但内伤严重,甚至可以把人打死。
林叶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往外走。
心中所想倒也简单,只四个字,这戏好烂。
“如此藐视本将军?”
景昇道:“再加五军棍。”
林叶脚步微微一停,然后继续迈步,这戏更烂了些。
那几名北野军士兵上来要架住林叶的双臂,林叶看了他们一眼,或许是那几人也知道他与郡主关系,没敢多说些什么,也没有强来,只是跟着林叶往外边走。
到了没人的地方,其中一名士兵连忙说道:“今日我家将军初来,所以请校尉帮个忙,这打不是真的打,只是做做样子,一会儿我们会抽打这棉包,校尉可适当的......叫两声。”
林叶看着那几个士兵,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把那几人看的有些发毛。
景昇要立威,所以选了林叶,大概是因为与林叶有一面之缘?
若是成熟些的人,此时大概
还会有些欣喜,因为经此一事,便是将军的心腹之人了。
此时景昇将军要做个样子,没有提前和林叶商量,一是要看林叶态度,二是想看林叶反应。
那几名士兵等了会儿不见林叶说话,只好是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其中两个拿了军棍敲打提前准备好的棉包,另外一个时不时的惨叫几声。
林叶还是那样看着他们,这让几个士兵自己都觉得无趣。
一开始,他们几个还以为,这该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所以林叶对自己的判断并没有什么错处,他确实是个不讨喜的家伙。
尤其是那负责惨叫的人,叫一声,就下意识的看林叶一眼,脸色尴尬的要命。
或许是因为这事无趣起来,十五军棍很快打完,那棉包都被打的破开。
他们打一下看林叶一眼,打的这么重,棉包之灾,该怪林叶。
林叶等他们打完之后转身往回走,其中一名士兵连忙提醒:“校尉大人,十五军棍呢,可疼了。”
林叶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士兵连忙闭嘴。
他想着这少年校尉,搬着个死脸,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林叶继续迈步。
然后走着走着就开始瘸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那几个士兵先是都楞了一下,然后同时扭头,躲回去笑。
这种戏林叶本没有兴趣,可在北野军大营外,这景昇就故意表达了善意。
林叶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装做腿瘸配合景昇,也算是对景昇善意的回礼。
只是啊,这戏真烂。
回到大帐那边,显然景昇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完了,见林叶回来后,他随意的摆了摆手:“今日升帐到此为止,你们各自散去约束部下,何时开始训练,等我派人传令。”
“是!”
所有人应了一声,然后迈步出门。
他们这些人也都是江湖客出身,本就有些不待见林叶,所以都乐得看林叶出丑。
他们不待见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林叶的特殊。
他们觉得,这些可做校尉的人,哪个不是真正靠本事选上的,唯有林叶是靠走后门进来的。
“林校尉止步,我还有话和你说。”
景昇严肃的说了一句。
等那些人都走远后,景昇过去把屋门关好,笑着说道:“我也是临时被调来契兵营,没来得及和你商量。”
林叶道:“是没来得及,还是没打算。”
景昇笑道:“原本来这分营的人不是我,孙校尉今早骑马摔伤,怕是要修养数月,所以才临时调我来。”
林叶道:“那他真是不幸。”
景昇道:“我的本意,也是让他们以为你我不合,如此你我联手,也能尽快让他们服帖。”
林叶:“那我真是不幸。”
景昇笑着摇头:“是我错了,等晚上我请你喝酒,给你赔礼。”
林叶:“再抓我军中饮酒,然后打十五军棍?”
景昇:“那......当然不会。”
他劝道:“我确实有错在先,和你赔个不是,你也大度些可好?”
林叶:“既然是要配合将军,那我只好先说一声得罪了。”
景昇:“为何?”
林叶道:“自即日起,大概这分营里的人,时不时就会听到我背后骂你,若骂的狠了些,将军不要往心里去。”
景昇:“你......骂我狠了些,不只是因为要配合我吧?”
林叶:“初心不变,过程不究,我和你赔个不是,你也大度些可好?”
景昇想着,林叶这个人倒也简单,总结起来就两点。
一,不会聊天。
二,从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