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抱的很用力。
这种感觉让子奈觉得很踏实,很安全,比躲在能抱住她的柴堆里还要踏实,还要安全。
她本以为世上只有她自己了,可后来她有了林叶。
夜深人静。
林叶把睡着了的子奈抱回屋子里,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他想转身离开,这才发现子奈还攥着他的衣角。
就像是那天在街上,她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角一样。
林叶就在床边坐下来,外边清冷的月色透过门洒在地上,那清冷中写满了相依为命。
林叶以前从没有问过,子奈也不提及,是因为林叶很清楚,如果他问,就一定是对子奈的伤害。
今天子奈说了,此时此刻的林叶,逐渐握紧了拳头,关节都在响。
其实林叶一直都在让高恭他们去打听,这些年来,云州城内有哪个姓谢的人家遭逢巨变。
可是高恭他们一直都没有打听到,每个人也都没有印象,这云州城里有个谢家出过大事。
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门外响起轻轻的敲打声。
林叶把子奈的手拿开,过去开门,他知道是老陈回来了。
“陈叔,我出去办一件事,很快回来,子奈醒了后,告诉她......我会陪她吃饭。”
说完后林叶迈步出门。
老陈连忙应了一声。
林叶先回了一趟契兵营,然后把他准备好的东西装进一个很大的背包里,背上再次出门。
陈微微也是清晨回到契兵营的,看到林叶忍不住问:“作为主将,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林叶看了他一眼,没理会,背着背包走了。
陈微微大概也已经知道了关于冬泊使团的事,所以他也猜到了,此去必有林叶。
因为这云州城里,有人希望林叶走到更高的地方,也有人希望林叶死在
深渊中。
林叶去了码头。
正蹲在码头上闲着的,楚淡容和楚定从两兄弟看到林叶过来,立刻就起身迎接过去。
这俩人刚才蹲在那是看着蚂蚁搬家,于是就有了争论,这些看起来都一样的蚂蚁,怎么区分公母。
楚淡容说简单,你掰开腿看看,楚定从说蚂蚁六条腿,我他妈掰那条?
楚淡容说傻-逼,蚂蚁六条腿,其实你掰开哪条腿,都是它咯吱窝。
楚定从就说,你家看咯吱窝分公母的?如果这样能看出来,那蚂蚁可真牛皮,不是六枪就是六洞。
“二当家。”
楚淡容笑着问:“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林叶笑道:“我要出趟远门,过来和你们说一声。”
楚定从道:“大哥在后院呢,咱们一块过去。”
林叶:“又在钓鱼?”
楚定从:“应该没有,最近大哥喜欢看鱼,不喜欢钓鱼了。”
楚淡容道:“最近大哥还神神道道的,他说鱼真牛-逼。”
楚定从道:“就是,鱼就是鱼,怎么可能是牛-逼,是也是鱼逼啊。”
林叶:“......”
楚淡容:“你个憨批,他妈说话斯文点,咱们二当家是斯文人,你少满嘴污言秽语流氓话。”
楚定从:“是是是,我满嘴流氓,你满嘴牛-逼。”
楚淡容:“我摔死你。”
伸手去抓楚定从,楚定从一闪身就跑了。
林叶到后院的时候,果然看到庄君稽在水渠边负手而立,低头看着水中,一动不动。
林叶离着还远就叫了一声,庄君稽这才回过神来。
林叶走到近前问他:“庄大哥,看鱼......呢啊。”
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个不雅的字差一点就脱口而出。
庄君稽笑道:“你看这鱼,顺流的时候,与水同流,不破水浪,却比水还要快,逆流的时候,可进可退还可停,还是不破水浪。”
林叶:“所以呢?”
庄君稽道:“所以这鱼生的两头尖是有道理的。”
林叶:“回头我除了药酒之外,再给你配点别的药。”
庄君稽看了看林叶背着的大背包,有些疑惑:“不是前些日子才送过药酒吗,怎么今日又送来了?”
林叶:“我要出趟远门。”
庄君稽微微皱眉:“多远。”
林叶:“国门之外。”
庄君稽问:“何时回来?”
林叶把背包放下:“我算了算,若顺利的话,你这药酒还没喝完我就回来了。”
庄君稽:“需做几件事?”
林叶:“一件。”
庄君稽:“守着子奈。”
林叶抱拳:“谢庄大哥。”
他说:“别的事也不用庄大哥劳心,子奈或许会偷偷跟着,你帮我看牢。”
庄君稽点头:“我知道。”
林叶又抱拳:“走了。”
庄君稽:“国门之外,若有什么好的,给我带些。”
林叶:“冬泊的妞儿。”
庄君稽:“那你得给我换个酒。”
林叶哈哈大笑,大步而去。
等林叶走了之后,庄君稽看向楚淡容和楚定从兄弟:“跟着他。”
楚淡容问:“怎么跟法。”
庄君稽:“不用则不见,若用......”
楚淡容不等庄君稽说完,点头:“若用到我们了,必死之局,以命换二当家,若不能换,我们死于二当家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