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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换了,十个人中谁那得是真的雪龙心,怕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修将军。”
元轻则看向修万仞说道:“今夜前半夜你当值,如何?”
修万仞笑了笑道:“我奉世子之命协助元将军护送雪龙心,自然是要听从元将军调遣。”
元轻则道:“那就有劳了。”
说完就真的走了,连头也没回。
修万仞对林叶笑道:“要不然林将军也去歇歇,这里前后都有戒备,不可能出事。”
林叶道:“也好。”
修万仞一怔,心说这个家伙,难道真的这么听劝?
然后就看到林叶推门进了玉羽成匆的屋子,然后回身招了招手:“你也进来吧。”
修万仞又一怔,刚要回应,就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麻烦让一让。”
花和尚从修万仞身边经过,迈步进了屋子,回身就把屋门插上了。
屋子里,林叶又一次问了花和尚那个问题。
“你能不能打?”
花和尚有些无奈的看向林叶:“你总问我能不能打,我让你打,你又不打。”
林叶:“我是问你,能不能打别人。”
花和尚一摇头,脸上的肉都晃。
他说:“我是个出家人,虽然我喝酒吃肉还是烂赌鬼,但我终究是个出家人。”
林叶就那么看着他,把花和尚看的有些不大好意思。
花和尚说:“总得有一戒不破。”
“那你就和亲王殿下睡一起吧。”
林叶走到外屋坐下:“我守着外边,你守着里边。”
花和尚看了看那床:“睡不下。”
玉羽成匆道:“孤......可以......” 话没说完,花和尚就笑起来:“谢谢,那殿下就睡床底吧。”
说完他一屁股做在床上,那床板立刻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玉羽成匆觉得,今夜面临最大的生死危险,可能就是睡床底被那家伙压死。
“听他的。”
林叶对玉羽成匆道:“他最起码是个好肉盾。”
玉羽成匆无奈。
身为冬泊亲王,竟然要睡在床底,这种事对他来说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可他照做了,吃过东西后就钻进床底,也是到了床底才把帽子和蒙着脸的纱巾都摘下来,好好的松了口气。
“林将军。”
玉羽成匆在床底问:“你说过的,会保护好我,对吧。”
林叶点头:“会。”
玉羽成匆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后又问:“林将军,大玉真的那么繁华锦绣吗?”
林叶:“殿下,今夜若有危险,也是后半夜,所以殿下不如现在早点睡,后半夜若需要跑,还有精神有气力。”
玉羽成匆再次沉默下来。
这时候,花和尚忽然问了一句:“殿下问大玉是不是那么好,是想留在大玉不回去了?”
这句话一问出来,林叶和玉羽成匆同时回了一声:“不会。”
屋顶上,贴在那的龚山墅嘴角一扬。
他们提前到了杏林镇,提前就藏身在屋顶上,藏在了别人不可能藏进去的地方。
龚山墅是歌陵自在门的门主,自在门没有什么约束,他们什么都练,不管是别人的本事还是自创的本事。
龚山墅最擅长的本事之一,就是柔身缩骨之术,他此时蜷缩在房梁和屋顶相连的那个小小角落处,大概也就是能挤进来一只肥猫那么大的地方。
听到玉羽成匆和林叶同时回了一句不会,他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原来,玉羽成匆是要叛逃。
他知道国君要杀他,他无力反抗,唯一活命的机会就是逃去大玉。
他不只是去送雪龙心,还想借此机会,向玉天子求方寸之地可容身。
可惜,玉羽成匆又怎么可能真的会在大玉找到容身之处,别说路上这关都过不去,就算到了大玉,玉天子也不会容得他留下。
玉天子培养他,是要让他去争冬泊国君之位,不是做个叛逃的亲王。
林叶在外屋盘膝坐下来,把黑伞放在了一边。
看起来,那把黑伞和以前有些不大一样,比之前显得鼓了些。
呼吸吐纳之际,身体迅速的放松下来,很快就进入了空明状态。
林叶猜测的没错,要出事也是在后半夜。
可出事的不是玉羽成匆这边。
子时才过,忽然间有人在外边喊了一声:“出事了!”
床上的花和尚和床下的玉羽成匆都立刻醒了,床上的人直接坐了起来,床下的人坐起来没成功,撞了额头。
“都不要动。”
林叶立刻轻呼一声,一伸手把黑伞抓了起来。
外边,声音越来越嘈杂,听得出来,应该是北野军的悍卒在调动。
片刻后,元轻则到了林叶门外。
“殿下可还安好?”
林叶回答:“还在。”
元轻则道:“不要出门。”
说完后转身走了,他一离开,悍卒向前,一层一层的将这个屋子保护起来。
元轻则大步走到院子正中站好,不时有人跑过来禀告。
“没了。”
“那边没了。”
“这边也没了。”
回报的人陆续过来,脸色都很难看。
九个人,连同九个盒子。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