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不管是哪边的人。
他上了那艘小船划着往南岸走,他打了个口哨,元轻则的战马随即跟上来,自己蹚水渡河。
林叶离开这大概半个多时辰后,龚山墅带队的人马也到了。
看到岸边尸体,龚山墅微微皱眉:“他是要示威么?”
不,他猜错了。
林叶是在给他们指路,告诉他们没有追错方向,大爷就在前边。
龚山墅从怀里取出来个瓶子,打开后洒下去一些药粉,那尸体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渡河。”
他一摆手,队伍随即骑马过河。
到了南岸,龚山墅让人检查了一下那艘小船,见船上有个掉落的布包,隐隐约约,能看见有银票的一角露了出来。
龚山墅没多看,催马向前。
可他手下一个人却觉得这样不要太过可惜,过去把布包捡起来,一打开,才一触碰,立刻就疼的喊了一声。
没多久,他的手就变得发黑。
龚山墅回头一看,一抬手,飞器迅疾而出,直接将那人手臂给切了下来。
“废物。”
他骂了一声,也不多理会,催马急追。
其他人,竟是也没有管那被切掉手臂的同伴,就任由他在那哀嚎。
这样不管他,切他胳膊干嘛呢。
林叶又骑马赶路了半日,到天黑,他寻了一处隐秘的地方休息。
那战马似乎经历过这些似的,也不叫不出声,安安静静的在那吃草。
林叶看它这般乖巧,再想想自己那头驴,忍不住问了那马一句:“驴你看得上吗?”
那马当然没理会他,林叶自己却醒悟过来。 他那驴是公的,这战马也是公的,男女瘦瘦的不亲,马驴公公的不行。
吃过干粮,休息了半个时辰,林叶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于是点起来一堆火,没有停留,上马继续赶路。
他不着急,甚至还害怕那些家伙跟不上他。
只一刻之后,龚山墅带着队伍就到了,寻着火光过来,分开包围,悄悄靠近。
等围上来后发现林叶并不在,龚山墅看了看那火堆燃烧的样子后说道:“没走多远,追。”
可就在这时候,忽然间有许多黑影出现,从树上落下来了至少十几个离人轮。
龚山墅的几个手下没来得及反应,被离人轮扣住了脑袋,随着哀嚎声响起,十几颗人头被摘了下去。
“大胆!”
龚山墅一怒。
林叶点火的时候,不确定会不会把娄樊人和追兵都引过来,但万一呢。
有些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这边打的格外惨烈,被林叶杀了两个三人组的娄樊人也动了怒,奋力围攻,他们人数众多。
龚山墅这边虽是突然遇袭,可他和杜家兄弟实力超凡,逐渐把劣势打了回去。
在高处,有几个身穿锦衣的人站在那看着,见场面不对劲,为首的随即有些淡淡的恼火。
“被一个人耍了,不用再打了,放那些人走。”
随着他一声令下,身边人吹响了一种独特的哨子,围攻龚山墅的那些接引使听到声音后,迅速撤走。
龚山墅他们杀的红了眼,追了一阵后也醒悟过来,这是被林叶给耍了。
平白无故,损失了半数人手。
而此时,林叶骑着马跑的飞快,到了一片林子里,林叶跳下马,在马屁股上拍了拍。
“都说马认得路,接下来你靠自己吧,回去找你的主人元将军。”
林叶说完,那战马居然真的转身就走了,似乎对他的话理解的格外透彻。
看着那马走远,林叶自言自语:“我那驴配不上你,就算是母的也配不上你。”
他将东西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遗漏,然后朝着一侧山坡上爬。
他总觉得不只是两拨人跟着自己,在看不到的地方,还有更让他担心的人藏得很深。
世子的人,娄樊人,还有一批人,他不确定是谁的。
而此时,在距离他大概只有几十丈远的地方,树上站着的男人轻轻自言自语。
“还是低估了你。”
他说完后从树上跳下来,一招手,后边的人随即跟上了他。
林叶在山林中穿行了许久,大概到了后半夜,他才寻了一棵树爬上去,找个稍显舒服的位置靠坐下来。
他需要休息,需要恢复体力,他此时还有一丢丢的后悔,应该走过这百里无人区再把马放回去。
毕竟,列阵刀真沉。
可把马放回去,才能把那些人拖住,让他们进入丛林寻找自己。
不过,好在他有小周天神术,恢复精神和体力所用的时间,远比别人要少。
坐在树上林叶开始呼吸吐纳,他身上的毛孔开始细微的张开。
林叶没有去想,此时的他,像是天生就具备了最优秀天赋的斥候。
寻常人惧怕丛林与黑夜,可他不怕,他甚至很喜欢,因为这丛林与黑夜,才是他的主场。
无惧营的那些汉子们,曾经,每一个,都喜欢这样的丛林,这样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