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子桑长鱼看向他:“你是怕这样回娄樊被处死,想在大玉潜伏立功?”
赫连游歌:“总得证明我不是个废物,万一我有机会接近玉天子......”
子桑长鱼沉默良久,点头道:“你可以去,但有一样,你不能给娄樊送去任何消息,你在大玉所得的情报,只能给我一人。”
他认真的说道:“你现在不想回娄樊,以后也不用回去了,因为没人会信你。”
赫连游歌低头,眼神复杂。
娄樊大帝的那种性格他太了解,哪怕他是赫连家的人,也不可能得到赦免。
“改名换姓,去林叶身边,或者是以林叶为跳板去更高的地方。”
子桑长鱼道:“将来有一天你立下大功,我会对国君说,你是我的人,你还可在冬泊建功立业。”
赫连游歌犹豫再三,点了点头:“行。”
子桑长鱼缓缓道:“别想着报仇了,死的人只不过是你手下而已,又不是什么血肉至亲。”
赫连游歌的眼神又变了变,可最终还是又一次点头:“我听你的。”
子桑长鱼笑了笑:“那好,明日一早新的身份就会送到你手中,我会安排人带你去星月湖,接近那个叫林叶的玉人将军,是个好机会。”
他看向赫连游歌的眼睛:“最主要的是,找到玉羽成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有几辆马车从快活乡楼下经过。
子桑长鱼是何等的眼力,只是随便瞟了一眼,眼神就微微变了变。
他自言自语道:“锦衣侯的车马。”
赫连游歌都听过冬泊锦衣侯的名字,所以也往下看了看。
那几两马车看起来很普通,一点都不奢华,也没有明显的标徽。
似乎是看出来赫连游歌脸上的疑惑,子桑长鱼道:“锦衣侯体弱多病,盛夏也穿貂绒,他手下的人,衣服肩膀上,也都有一朵用貂绒做出来的小花。”
赫连游歌仔细看了看,这才注意到那些车夫身上的特殊标志。
“他怎么会到草束城来?”
子桑长鱼又自言自语了一声。
下边的马车里,锦衣侯宁舒坐在那,车厢里显得有些闷热,可他却把身上的大氅裹的很紧。
所以作为客人,哪怕是在不开窗的马车里格外不舒服,还是要忍一忍。
天水崖司礼神官坐在宁舒对面,闭目养神,陈微微就坐在他身边。
司礼神官看起来气定神闲,好像也并不觉得车里闷热,而陈微微的脸则有些发红,额头上也有些细密的汗珠。
“抱歉。”
宁舒忽然说了一声。
陈微微连忙道:“宁侯客气了。”
宁舒伸手要去把窗子推开,陈微微连忙也伸手拦了一下。
陈微微道:“若开窗,一是对宁侯身体不好,二是会让人知道宁侯车里还有别人。”
宁舒微笑着点头,对这个年纪不大,却心思缜密的少年格外欣赏。
一个坐在宁舒马车里的人,影响大到连怕寒怕风的宁舒都要开窗。
那么这个人是谁,立刻就会引起许多人的好奇。
毕竟这草束城里龙蛇混杂,而且如今还有子桑家插手,就更为复杂。
宁舒道:“刚才路过的木楼,楼上露台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子桑家年轻一代中,可排名前三的人物,叫子桑长鱼。”
陈微微一惊。
车窗车门未开,车厢几乎密闭,宁舒又没有往外看,他是如何知道的?
宁舒却没解释,只是继续说子桑家。
“子桑长鱼的父亲,是子桑家家主子桑乐的弟弟,子桑家的第二号人物,子桑居,他的母亲是长鱼家家主长鱼敬宫的三女儿。”
宁舒语气平缓的说道:“一个人的名字里,有子桑和长鱼这两大姓氏,这个人从一出生便是天之骄子了。”
陈微微在想的是,宁舒这样的人,不该无缘无故的给他讲这些。
所以陈微微把这些名字都记了下来,他觉得以后说不定会用到,尤其是宁舒着重说的这个子桑长鱼。
宁舒道:“咱们在草束城要休息两天,补充物资后再启程,还要走上十几天才能到都城。”
他看向陈微微笑道:“我知道上阳宫规矩森严,但并不戒女色,草束城里好玩的地方有许多,陈公子可以转转。”
陈微微刚要说话,司礼神官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
他微笑着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随便走动,只在客栈休息即可。”
陈微微俯身:“弟子遵命。”
宁舒却笑了笑,似乎对司礼神官的态度,不怎么在意。
“咱们不住客栈。”
宁舒道:“我在草束城里有个园子,不算多大,应该比客栈住着舒服些。”
他看向陈微微:“陈公子可知道,人生最短的一段是什么?”
陈微微摇头。
宁舒声音很轻,但语气有些复杂的说道:“是青春年少。”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不再多说什么,陈微微没太理解,可是司礼神官却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