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再次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看。
“玉人阴险,也幼稚,那个领兵的经验不足,毕竟年纪太轻。”
他放下帘子后说道:“真以为我们会连水源都不检查,多无能的领兵之将,才会连这种事都要疏忽。”
他一边走动一边说道:“既然他们觉得这样可能击垮我们,那我们就给他们一个机会。”
“那几万边军不出瀚海城,我们便没有一丝机会,只有等着他们主动来攻,才能把他们一口吞掉。”
赫连予刚要继续说话,外边有人急匆匆的跑到大帐门口。
“大将军,来了!”
赫连予这种心境沉稳的人,听到来了这两个字也是心里一紧。
“什么来了?!”
他立刻问了一声。
来报信的斥候进门,单膝跪倒后说道:“外线的斥候已经探到,从瀚海城那边过来的队伍,距离大营已不足五里。”
赫连予一喜:“传令各军,不要轻举妄动,不见号令,便要留在原地。”
他回身一摆手:“你们回各营去准备。”
“是!”
这些将军们应了一声,离开大帐后,纷纷回归本营。
到了子时之后,娄樊大营外边,悄悄靠近的大玉边军队伍将箭楼上的人射死,然后推开了娄樊大营的辕门。
紧跟着,边军的呼喊声就像炸雷一样,撕裂了夜空。
可就在他们刚刚冲进大营,侧翼忽然又有一阵呼喊声出现,那是娄樊人的喊话。
一片火把冒了出来,照亮了黑暗,从侧翼过来,要把大玉边军截断。
大帐里,赫连予脸色大变。
“这是谁!”
他气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我说听我
号令再行事,为何此时就要合围!”
他气的,表情都狰狞了。
“报!”
一名传令兵跑过来,急切说道:“玉军见有埋伏,正在后撤。”
“去问问是谁!我要砍了他!”
赫连予暴怒之下,那双眼睛看起来都变得格外吓人。
“吹角,传令各营追击,不能让玉军撤走。”
他一把撩开帘子,大步走出:“牵我的战马来!”
亲兵连忙把他的战马拉过来,赫连予翻身上去,抽出弯刀:“吹角而行,传令各军,听角声方向进攻。”
他一打马,那马叫了两声,撒开四蹄向前疾冲而出。
原本是要合围,可不知道哪支伏兵没能耐得住,提前进攻,这就导致赫连予不得不改变计划。
娄樊大军杀出大营,紧紧的追在大玉边军后边。
八十里之内,只要将玉军黏住,这一仗娄樊人就不可能输。
可他们本该赢的更轻松才对,若等玉军都冲入大营,这一战也许到不了天亮,就能把几万玉军彻底歼灭。
这漆黑的夜里,各营娄樊兵马,听着前边的角声辨认追击方向。
出大营后追了大概七八里,到了旷野上,更加难以分辨方向,跑的急了,各军之间也乱了。
又追了二三里,左边是干枯的河床,河流改道之后,这里就显得有些荒凉。
娄樊大军沿着河床一侧追击,每个人都跑的气喘吁吁。
就在这时候,忽然间,有几朵烟花打上了半空。
数不清的玉军从河床里突然冒了出来,犹如从地狱中钻出来的一样。
他们都用河沙泥土盖住了身体,一动不动的时候,在这漆黑夜里更不可能被看出来。
此时忽然杀出,一阵箭雨扫过,正在追击的娄樊人直接就懵了。
玉军杀上来,将已经追的建制都有些不完整的娄樊军队截断。
后边的娄樊人被挡住,前边的娄樊人想杀回来,可对面又一支玉军出现,和之前逃走的玉军汇合后,折返回来冲杀。
一处高坡上。
元轻则站在那,举着千里眼看向四周的火光起处。
追击出营的娄樊人,已经被切开成了两断。
他放下千里眼后,看向身边的洪武定:“洪将军,请你带两千人绕过去,攻娄樊人营地,只管放火,若娄樊人见他们大营火起,军心更乱。”
洪武定却没动,他笑了笑道:“大概,无需我去。”
他抬起手指了指。
远处,娄樊大营那边,已经有微弱的火光闪闪烁烁。
按照约定,林叶推测娄樊人是要将计就计,那不如大玉边军也将计就计。
只要玉军后撤,娄樊人不可能会放弃如此良机,必会紧追不舍。
一旦追击起来,娄樊人的骑兵和步兵就会严重脱节。
到时候将娄樊人队伍截断,这夜里,娄樊人怎知道来了多少玉军,再让边军大喊北野军口号,娄樊人必乱。
元轻则的意思是,让林叶带兵守住谷口,切不可让败兵侥幸逃脱。
林叶会只守住谷口?
他将几千人马分开,让封秀带着一大半人留守,他带着挑选出来的冲锋军,等娄樊人杀出去后就进了娄樊大营。
但他们一开始可没放火。
他们抢劫。
这一战若是赢了,剿灭敌人的战功,多数都会在边军那边,毕竟人家是数万人作战。
林叶不能让自己人什么都落不着,军功不占大头,那就好处占大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