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们该死啊!”
“到时候,所有玉人都会觉得,我们孤竹这千万百姓都该死,全都死了玉人才会觉得出了这口气。”
他说到这,大帐里的将军们,都已经安静下来,每个人的眼神都很复杂。
康老先生继续说道:“恕我直言,我的女儿,我的外孙,大概都已不在人世了,诸位的亲人家眷,大概......大概也都早已被杀了。”
他看向众人:“拓跋烈杀了他们,还会说是为玉天子报仇而屠了我们满门,到时候,大于之内被他欺骗的百姓,还会拍手叫好。”
有人听完这些话,终究还是绷不住了,啊的喊了一声,然后蹲下来抱着头大哭。
其实他们很多人都不是想过一次,被绑走的家眷,可能都早已被杀了。
康老先生道:“此时,若我们能帮助玉天子平叛,非但我们可活,孤竹千万百姓都可活,我们还能报仇,杀拓跋烈报仇!”
有人沙哑着嗓子说道:“可万一呢,万一她们还都活着呢?”
柬欲让叹了口气:“其实你我都心知肚明,拓跋烈不可能容得她们活着,因为她们与我们一样,活着,就是拓跋烈谋逆弑君的罪证。”
那说话的人眼睛血红血红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康老先生道:“此时让开城门,放那两支玉军进城平叛,天子便不会怪罪我们。”
柬欲让道:“哪怕我们现在不帮玉天子平叛,只是把玉军放进去,我们也是大功一件。”
那些将军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犹豫不决。
“我是主将,我今日便独断一回吧。”
柬欲让大声吩咐道:“把城门位置让开!”
不久之后,虎贲营随即调离了原来的位置,把进城的道路全都让了出来。
此时在阳梓城外,还有两支大玉的军队。
这两支队伍此前留在孤竹,是为剿灭那些明面上的叛军。
天子到阳梓城后,这两支玉军也调了回来,但没有被调入城中。
此时此刻,见虎贲营让开道路,这两支玉军的将军,立刻下令进城。
这两支队伍,一支是夔字营,一支是雀字营。
大玉的队伍,皆以上古神兽的名字命名。
夔字营将军是刘让,雀字营将军是肖寒生。
两人一早就到了一处,都知道今天这日子,怕是要出什么大事。
见虎贲营挪开位置,刘让和肖寒生便立刻率军向前。
到了城门口,刘让派人到近前喊,让守城的武凌卫把城门打开。
武凌卫副指挥使封秀站在城墙上,俯瞰城下的两营玉军,嘴角带着冷笑。
“没有旨意,两位将军就在城外安心驻扎。”
封秀大声喊道:“大将军早已有令,守城兵马,不得天子旨意,不许放任何人进城。”
刘让大怒,催马上前道:“你可知道,你如此阻拦我等率军入城,害的就是陛下!”
肖寒生怒道:“你们武凌卫,是不是要谋逆,是不是逆贼拓跋烈同党!”
封秀大笑出声。
“我家大将军说的没错,你们这两营兵马最是可疑,谁说过拓跋烈谋逆了?你此时直呼拓跋烈之名,将来拓跋烈不会饶了你们吧。”
肖寒生也是情急之下才喊了出来,喊完了便已后悔。
他大声喊道:“陛下早有旨意,拓跋烈试图谋逆,让我们在阳梓城外等候,一旦有事,我们需即刻率军入城,你此时阻拦,便是违抗圣旨!”
封秀道:“你把圣旨拿出来,我立刻放你进去!”
就在他们喊话扯皮的时候,虎贲营副指挥使秦崖孤身一人进了柬欲让的大营。
当他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满是敌意的看着他,每个人的目光中泛着寒芒。
虽然柬欲让的手下没有攻城,可他们对秦崖也不会有什么好感。
秦崖像是被一群狼环视,心中若是能踏实才怪。
他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了柬欲让面前。
秦崖抱拳道:“指挥使大人,我奉大将军之命前来传令。”
柬欲让皱眉:“大将军的命令?我是虎贲营的指挥使,大将军不给我命令,给你什么命令?!”
秦崖取出来一块令牌递过去,正是林叶武凌卫指挥使的腰牌。
秦崖道:“大将军命令,一旦夔字营和雀字营靠近城门,虎贲营和武凌卫新军即刻调动,封堵夔字营和雀字营的退路,将两营叛军围堵在城门之外。”
他说到这看向柬欲让:“这确实大将军给指挥使的军令,不是给我的,我只是为大将军传令。”
柬欲让看向他岳父康博,康博随即点了点头。
柬欲让又看向众人,众人都在看他。
片刻后,柬欲让深吸一口气,他将林叶的腰牌举起来说道:“我已决意,按大将军军令行事,诸位若有不愿打仗的,可卸甲离去,我绝不追究。”
众人纷纷抱拳:“尊指挥使将令!”
柬欲让点了点头:“那就传令各营,把夔字营和雀字营,给我死死堵住!”
“是!”
各营将军整齐应了一声,然后快步离开。
秦崖看向柬欲让道:“大将军说,指挥使大人不会做错选择,大将军没有看错你。”
柬欲让看了看秦崖,并没有说话,大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