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师姐冒死把我送到此地,然后就被玉国御凌卫的人所杀,下山之后第一件事,我们便要去找那些仇人讨债。”
朝心宗的弟子连忙去给他打了水,烧热,伺候着陈微微沐浴更衣。
为他修剪了头发指甲,剃掉了胡须。
换上一身月白色的麻布长衫,陈微微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问:“山下如今是何情形?”
有朝心宗弟子回答:“娄樊人攻入冬泊已有许久,不过最近南下去了,有人说,或是要去孤竹,因为大玉的天子被叛军困在孤竹了。”
另一名弟子说道:“拓跋烈的北野军就在冬泊,不过也已南下。”
陈微微眉头微皱。
“天子被叛军围困?”
他自言自语了一声,然后问道:“我朝心宗弟子,在冬泊的只有你们这些人了?”
有弟子回答道:“不止,当年从大玉避祸至冬泊的弟子不少,只是后来分成了几个流派,都藏的很隐秘。”
陈微微道:“那你们四散出去,想办法告知所有朝心宗传人,就说宗主回来了。”
“就定在下个月初九,在云州以北的黎阳城相聚,我会如期赶到。”
他迈步向前:“对他们要说清楚,宗主号令不可违背,如果听令不来,按宗规除名。”
“是!”
弟子们整齐的答应了一声。
陈微微一边走一边说道:“我要去冬泊都城,你们不必跟随,直接去黎阳城等我就是。”
说着话,人竟是已经消失不见了,仿佛直接遁入了虚空一样。
朝心宗的弟子们个个都激动的不得了,他们都知道,朝心宗复兴的时候到了。
陈微微要去找人报仇,他得恩惠,才能修成朝心宗的不死魔功。
而当初给他恩惠的人,都已死在同样是朝心宗弟子身份的人手里。
他还记得,那些人以冬泊大内侍卫来隐藏身份,多半都是御凌卫。
不过,陈微微猜测,那些人也许不仅仅是朝心宗弟子和御凌卫那么简单,可能和拓跋烈有着极密切的关联。
他如今已经知道,当初创建朝心宗的那位前辈雁北生,应该就是被拓跋烈利用了。
拓跋烈为了自己的野心,葬送了无数朝心宗弟子的生命。
七天后,陈微微到达了出山后的第一座大城,此地名为传流。
传流郡位于冬泊西南,所以侥幸没有战乱发生。
娄樊人的铁骑没到这边来,这里的百姓们,生活依然如故。
只是大部分兵力都已经调去都城那边,连城中的江湖门派,能战之士,也多数去了。
陈微微走到城门口,有守门的兵卒上前拦他。
“你是哪里人,可有关蝶?”
陈微微摇了摇头。
那几个兵卒随即警惕起来,有人已经把手放在了刀柄上。
陈微微看了看他们的动作,却并没有在意。
他说:“不要阻我,我不会在此地逗留,我是要赶去仙唐。”
那为首的伍长道:“你若无关蝶,不能证明自己身份,我要拿你回衙门问话。”
陈微微抬起手两指伸出后往下压了压,那几名兵卒的腰刀就同时掉在地上。
下一息,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兵器,就那么莫名其妙的被揉成了几个铁球。
陈微微迈步向前,这些兵卒哪里还敢再拦,纷纷让两侧让路。
陈微微进城,走了几步后身子竟是凌空而起。
他向前飘掠,没有开口说话,可他所过之处的百姓们,却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声音。
“为官者不仁,为富者不善,这世道需更改规则,推倒不公。”
“你们都是良善百姓,可你们却备受欺凌,若你们有所觉悟,便该入我朝心宗门下。”
“我此去仙唐,要清君侧,斩奸佞,还民自由,争世太平。”
“若为我朝心宗门下,将来人人可均分田产,衣食无忧,少有所教,老有所依。”
“若你们还有抗争之心,随我去仙唐,为国君清理身侧之奸佞,为冬泊重建公平之秩序。”
他飘过本城的官府所在,已经有不少人被惊动。
那本地的郡守大人听他这般妖言惑众,虽然也被这妖人气势吓着了,可他又怎么可能毫无反应。
他抬起手指着陈微微道:“这等妖人,满嘴狂言,大逆不道,人人得而诛之!”
随着他一声令下,郡守府里的官兵纷纷放箭,其中有拔萃境的修行者,将飞器也亮了出来。
下一息,随着陈微微单手往下一压,所有人的兵器都掉落在地。
那些羽箭,飞到他身体几尺之外,就被劲气绞碎。
“愚昧。”
陈微微看了他们一眼。
他没有杀人,而是朝着官府那边拍了一掌。
轰的一声,衙门的门头直接被轰碎了。
陈微微继续前行。
“你们比百姓们更该清楚,谁才妖人,我有为冬泊百姓请命之心,你们难道还要苟活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