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楼县,王风林正在收拾东西,他知道这里已经待不下去了。
王家下边的构成极其庞大复杂,但大而不乱,就像是精密的仪器,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很快就能被王风林得知。
景然和景浩接连失去了消息,王风林若再觉得据楼县安全,那他就是傻了。
北方的布局到了这个时候,可以说基本上都败了。
但他也不是一无所获,上阳宫那场戏,现在没的唱,将来就一定有的唱。
而要把上阳宫那场戏唱好,那现在就需要外力的搅和了。
外力......
这两个字一出现在王风林的脑海里,紧跟着出现的就是另外四个字。
上阳北宗。
林叶对待天水崖的事不管是什么态度,是压下去还是闹大了,王风林其实并不关心。
因为这一招,本就不是为了赢林叶,如果非要说胜负手,那他在云州这么久,这是唯一赢了的一手。
因为这一手,赢在了人心中的怀疑和愤怒。
林叶可以把天水崖的事改变一个性质,从上阳宫内部的矛盾转移到其他任何地方去。
可是上阳宫自己人心里不清楚怎么回事?难道也会被林叶的转移而转移了矛盾?
掌教真人退位之前,争夺位置的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这种事,不说掌教真人会有多生气,只说天子的气,就能让歌陵城都再次变变天。
这些都是现在看不到的事,可这些都是将来必然会看到的事。
这地方官府上的问题再大,也不会让天子觉得头疼,上阳宫真出了什么意外,那才是让他觉得头疼心也疼的大事。
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歌陵,老真人会是什么样的处理态度,不用想也能知道。
老真人啊,从来都不是一个眼睛里能容得下沙子的人。
就在这时候,景泰从外边快步进来,俯身道:“少主,云州城里的变故可能大了些,去办事的小登科,一个都没能出来。”
“我知道了。”
王风林道:“留下几个人继续打探云州城里的消息,尤其是景浩和景然的消息,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后,一会儿随我离开。”
“少主,这次咱们去哪儿?”
“去一个,早就该用到,但一直都没有用过的地方,另外,通知在云州治内的拔萃境四芒以上的,全都随我离开。”
半日之后,王风林就在随从的保护下离开据楼县。
他们才走了不到两个时辰,花和尚带着的队伍就进了据楼县县城。
这不是王风林神机妙算,只是到了这个级别的人,对于危险总是会有敏锐的预判。
况且,就算是花和尚他们提前到了,他想走,其实以花和尚那批人的实力,也必然拦不住他。
一个月之后,冬泊,北亭山。
王风林站在这座巨大的陵园外边,抬头看向高处,却看不到那座赋予了山名字的凉亭。
陵园有些荒芜。
自从战乱之后,四周的百姓们都已经逃难去了,再回来的,也是艰难维持生计,哪还有什么心情来维持这陵园。
现在的冬泊,被连年厮杀和灾祸折磨的遍体鳞伤。
北亭山的这怯莽军陵园的荒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必然,更像是一个时代的过去。
“你们知道吗。”
王风林指了指远处,那座坍塌了的雕像。
“这座陵园当初修建的时候,拓跋烈出力甚巨。”
景泰摇头:“属下倒是不知道,一直以为是东波人为了感恩所建。”
“嗯,你不知道,是因为当初王家在北疆的事你并无参与,王家的规矩历来是不在其位不谋其事,你们三兄弟一直都在江南办事,这边的事你们若能知道的清清楚楚,那我倒是不会满意了。”
听到王家在北疆的事这几句话,景泰就知道这座陵园可不仅仅是拓跋烈出力甚巨,一定和王家有关了。
果然,很快他就听王风林继续说了出来。
“拓跋烈出力甚巨,是因为王家在背后给了他支持,他要什么给什么。”
王风林道:“南桥北木是王家在大玉两地暗中的产业,你们三兄弟一直都在南桥,你们可能都不知道,何为北木......”
他说到这,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次,感受着这北亭山里的空气。
“北木是王家特意为了拓跋烈而创建的产业,可惜的是,拓跋烈一边用着北木给的支持,一边还想甩开北木的控制。”
王风林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没多久,走到了那座坍塌的石像旁边。
“拓跋烈这个人,心眼小又狠毒,却只有一二分的枭雄气,成不了大事也理所当然。”
他走到石像后边,那是一排墓碑。
看似随便的选了一个,在墓碑后边某处一按,这墓碑随即颤动起来,紧跟着那座坟包就开始移动。
“北木......北方有木,可擎天。”
王风林说着话,取出来个火折子晃了晃,然后朝着墓穴-里丢进去。
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他才纵身跳了下去。
当年修建这座陵园,王家创建的北木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大玉有个故事。
在远古时候,因为人的出现而让其他生灵受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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