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二斗蛇妖势如虹

不过，情有可原。

    此刻壮烈的一幕，没有无功而返，居然出现奇效，彻底打消鸡冠蛇疑惑不说，反倒愈发猖獗起来，恣肆放浪，古人云：欲使其亡，先使其狂，欲使其狂，先使其盲。

    大意中遗忘了还有几只，在他眼中羸弱的黄大仙，只见某处犄角旮旯角落里，黄秋容蹲踞在地，动作难免不雅，虽无节，有碍斯文，终归架不住毛发颜色扎眼，无奈之举罢了，脸颊泛粉，轻言自语道：“小心一二方为正理，繁文缛节暂且抛却……应该可以……吧。”安慰一通，耳尖亦润彩，殷红的发毛下，鼻翼翕动，动作娇憨格外有趣，可惜无人瞧见。

    骤然，轰隆隆声大作，吆喝，谩骂，吟诗，飞剑划破空气如同帛裂丝断声，响彻苍穹。

    黄秋容立即正色，不再害羞，轻拍脸颊，嘴中吐出一枚铜钱，制式款，外圆内方，其上字符依稀可见，‘左招财，右利市。’狠心咬破手指，铜钱沁入其中，随着血液的渗透，丝丝赤线红绒蜿蜒密布，汇聚于内里方格处的嘴巴，涓滴不剩，均吸收干净，滴溜溜旋转仿佛活过来，竖立而起，诡异的对折弯曲好似低头致意，黄秋容莞尔一笑，拍了拍‘它’的‘脑袋’，掐动法决，双手合十，轻声念叨大段口诀，拗口晦涩，篇幅长，姿态如祈福，散发出虔诚气息。

    此情此景，好似，清雨打湿芭蕉叶，朦胧淅沥心和温……

    同样是战场，那边为静境无浊碧云升，这厢是旱久泥垢尘土恶。

    姜北云定了定神，眼珠子几个转动，张狂咆哮往前边打边退，制造出绝非对手，却不依不饶想要伺机偷袭的局面，径直领着擎天巨蛇，往远处大树附近赶来，二人完全背对黄秋容地头，沿路植被毁于一旦，苜蓿，胡枝子彻底死绝。

    应了那句箴言：“数月积累，一朝毁之，未死霜手，亡于蛇身。”清虚以自守，卑弱难自持，弱小要挨打，也真是莫名的悲哀，与凄凉……

    风急促，腿急促，呼吸亦急促，面对百丈巨蛇，人之躯对比简直太过于渺小，哪怕体内真气能量，并不算相差甚远，心头依旧会生出一丝紧张，并非懦弱的紧张，也不算悸动的那种，而是面对蛇虫冷血动物，源自内心的，嫌弃。

    要示弱于它，却不能过度示弱，略加盘算，双腿稍稍蓄势，猛地发力，轰，脚步四周地面应声而沉，跳将掐诀，反身骈手迅速引导，推动全身炁脉内的气液循环，嘴唇鼓胀，开合，喷吐大量浊风，万物俱压。

    除去刚开始施展一次，接下来的战斗，均都利用景震剑功伐。

    平素里，习惯了某项事情，精力难免会出现分散，鸡冠蛇也不例外，一贯嚣张惯实的它，也忘了此法决，乍然间，黑云现乌风至，其重无比的感受再度袭来，昂起的头颅倒栽葱，身侧几株参天大树歪斜倾塌，砰，巨坑展眼，石块青苔木屑，咯吱咯吱刺耳，成了个开刃梭子咄咄不绝激射出去，白蚁冢，真菌老巢翻飞，洋洋洒洒一大片，正好眠时，遭受此番无妄之灾，背时到了家。

    “甲十八别犹豫，放大招伺候。”姜北云大喝一嗓子，手紧握住剑鞘，景震剑归于其内，猛然再出鞘，铮鸣起音，赋予极大威势，破空尖锐欺身而上。

    甲十八居后策应，闻弦而知音，快，更快的出招，力争衔接好此番配合，骈手一指道：“化水为油。”蕴藏大威势的一元重水，复又出击。

    鸡冠蛇遭此打击，本就蒙了片刻，瞬间的攻击让他升起‘痛彻心扉’，未几，被法剑开了几个窟窿，还好豁口不大，伤势有限，不等它暴起发难，油污紧随其后，周遭湿滑漉漉，坑洞中汇聚胶液，未有借力之地，反应不可谓不快，鳞片瞬间竖立插入泥地，增加摩擦。

    刚开口骂道：“你们彻底激怒吾，吾要生吞你们。”高兴的太早，令它嘴吐三升血的烦闷再度出现，分筋错骨疼痛顿起，继而重力剧增，一元重水混合浊风，死死压住，尾巴不自然翘起，腹部大量鳞片被自身重量压垮，应声而折，成了个红汤水。

    配合默契度见所未见，恐难出其右，彻底证实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概论，痛打落水狗，在耿直的人亦明白的道理。

    二人相视，甲十八心有理解，化水为油，连续施展，务必要让这条瘟蛇成死蛇。

    姜北云一口寒风吹拂，替它加码，欲压塌，手脚不做停留，往前大跨步腾空而起，尔后法决一催，景震剑翻飞挥舞，剑芒闪烁，旋转一千八百度，招式凶狠，对准大坑于蛇尾中间区域，将心中那口怒意幻化为实体，悉数汇聚于这一砍之中，力劈华山之意，弑妖在此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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